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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他一双胳膊圈过,还留不少空隙。高处不胜寒,他于皇位上且觉心疲,何况是她。她比旁的女子要瘦上些许,娇乳亦不如旁人丰满,腕骨清晰可见,下巴尖尖。他想到那一晚狄风所言,胸口紧了一瞬,胳膊将她圈得更紧,终是开口道:“冷么?”她不语,轻轻摇头,发梢摩挲他的脸,微痒。他喉间有些干,“狄风说你之前大病,三个月才好。”人在邺齐时虽是听闻她大病,却不知会那么严重,更不会想到她能病至咳血。她身子有些发颤,试着挣扎一下,可他却紧抱着她,不放手。他声音低了些,贴近她耳侧,慢慢道:“可是因为我?”英欢心上大震,多日里心底种种,忽然在此刻全部涌出来,眼眶发酸。多少个夜晚,人在御案前咳得天昏地暗,念及千里之外的他,是恨也不能,忆也不能,手中奏折沾血,便作朱墨,拾笔勾去。那老臣们催婚的折子一摞连一摞,摞摞压心,让她睡不安稳。外敌内乱,心力憔悴,他大兵临境,更是让她心如刀割。此时被他这般圈在怀中,听着他低沉不戾的话语,她是再也忍不住,身痛心亦痛,痛痛拜他所赐,泪就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贺喜眸光渐黯,她的泪烫痛了他。他逼她,是在逼自己,还是在逼谁。他与她处心积虑相互算计,到头来谁伤谁不伤,谁痛谁不痛,又如何分得清楚。他与她谁都明白,谁都不肯开口。因为他不单单是他,她亦不单单是她,有些事能做,有些话却是永不能说。谁能背得了先祖遗愿,谁能弃得了身上尊位,谁能放得下掌中江山。不见是煎熬,见了亦是煎熬。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天下大乱五国举兵,千军万马奔列沙场,多少人死去多少人伤,才成全了他与她的这一次相见。这一夜,似凝血盛宴,奢华,却凄零。往后还能几回求。几回得。几回这般任性。家国万民,何人能够许得了他与她之间的这段情。若想光明正大与之相伴,除非邺齐吞了邰涗,抑或邰涗吞了邺齐,败国降主,方能长留身侧。若想两国从此世世缔盟,除非他与她再无瓜葛再无牵挂,事从国出,方能合力扫群雄,裂土分疆共享其利。世间再无比这更讽刺的事,再无比这更荒谬的情。风愈大,夜愈冷,树愈响。他应当放手,可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他低头,见她莲足被草划出红痕,模样竟似民家尚未长大的幼女,不知深浅分寸,只顾贪玩。他心中层层阴骘瞬时尽祛,低低笑出一声来。英欢侧过头,不知他为何而笑,如此突兀,挑眉看他,不语。贺喜见她脸颊微红,一双眼睁得大大,心中不由一动。他抱着她的手松了松,唇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