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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赵烈,才惊道:“我就觉得我仙元钝了,当时只是奇怪,竟没看出你是个男子!”赵烈笑笑,又问:“我那日来,有个男子来这里讨水吃,你可记得?”那女子想了想,说:“我记得。他衣衫虽破,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面容疏朗,一定是新来的。这几日他也来过,你要寻他?”赵毓在门外听了,觉得这女子呆在这也有一定时日,却神志未乱,说话清楚,气度从容,不禁有了一丝好感,也拉季常进来:“是了,我们要寻的就是他。”那女子叹了口气,说:“赵大人,你也知道,被贬到这种地方,男仙比女仙更不堪折辱,很多都是在路上就自封了心志的,你们找的那位神仙,看他当日摇摇晃晃模样,怕也是自己施了这种法术。解铃还须系铃人,很难让他们回转的。就是找着了,也寻不到法子让他还记得这位公子。”赵毓和季常相视一下,也觉得为难。赵烈不死心,说:“我只要寻着他便好,其他的再说。”那女子拗不过他,只好说:“找也不难。就是看运气。此城只有这一间酒肆,少不得再来吃茶。只是这二位天官在这里,仙气很盛,怕会吓走他。”赵烈一听,看向二人,那两人不用他说,忙收了仙气,齐声说:“我们陪你在这里等好了。”赵烈摇摇头,道:“你们都有公事在身,走不开的。还是先回去罢,我一人在这里等便好。”一番商议后,赵毓便放季常几天大假,在这里陪赵烈,过些时日,自己再亲自拿释放张衍的公文来。三人商定,赵毓便告别离开。赵烈央季常把自己变作女儿装模样,日日与那些仙女在客栈中翘首以盼,有时也弹几个曲子,却并不说话,当然也是没人问的。那些仙女常常收了铜钱,就放在柜上,桌上便变出吃食用品来,大家分了,也算融洽,各不相干。季常倒是百无聊赖,收了仙气,那些人更视他如无物,只好每日隐了形盘在屋顶上睡觉,有时打起呼噜,忘了使轻身术,赵烈觉得屋顶都要被他的龙身压塌了。终有一日,赵烈正在弹琴,季常还在屋顶上睡觉,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店家,来杯水喝!”赵烈认得是张衍,一时竟抱着琴,看着门外衣衫褴褛的张衍,说不出话,眼泪便直直流了下来。那女子见他这般,忙拉他袖子,可赵烈仍抱着琵琶动也不动。张衍也不多看,只自顾吃了茶,付了钱,便要走。女子上前一步拉住他道:“这位客官,我们店里新来了个姑娘,长得漂亮,琴也弹得极好,您还是进来听听罢!”张衍茫然看了她一眼,又往屋里瞧了瞧,正对上赵烈的目光。只听他淡淡说:“长得是漂亮,只是我身上没有钱了。”说着,又要走。赵烈见张衍真认不得自己,不禁伤心,泪也流不出来了。想他在江阳身为虎形时,张衍一眼就认出自己,现在却视若陌路,叫他何等难过!“不要钱!不要钱!”那女子见赵烈还是说不出话来,忙又说,“还不到上工的时候,你在这晃来晃去也是无聊,听听罢!”张衍本不大会说话,加上封了部分心志,更是挣不过她,被她连拉带扯地走进来,按在赵烈面前的椅子上。赵烈与他四目相对,见他粗布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