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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士气,功成九篑,当然要一鼓作气。当下便驱车前往卧龙山。行到道上,他才觉出不对,已来不及,那县官的马车突然一绕,便不见踪影。原来这赵烈改不了贵公子习气,虽不讲究大排场,小处却用心,车夫也是自己带的,偏不用本地车夫,如今吃到苦头,人生地不熟,一时还真被山路困住,回不去。“大人,这可怎么好?”车夫眼见天快黑了,有些着急。赵烈脸一沉:“慢慢找!不要急!”到了夜里,总算寻着一条道,却是越走越往山里去,竟到了一泓潭水前。下人来报,赵烈不禁又怒又急,又不好发作,只好叫人生火,准备先在山里过一夜,回去再好好收拾那个县官。夜里,赵烈在马车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当初自己被变成老虎,一入江阳地界,张衍便有所感应,如今都到了他山里,也不出来相见,怕是真要和自己绝了这层关系。这般想着,也知无可奈何,却不免介怀,难以成眠。下了马车,在潭边散步。守夜的下人见他出来,便要随从,他说自己走不远,只在他们目及之处活动,才都没跟上来。此时,天上无月,潭上一片漆黑。潭边有个石碑,赵烈叫人着火看了,却无一字。他想若是那画笔还在,按榆塘土地说的敲上三下,不定仍能见上故人一面。心念一动,便伸手在石碑上扣了三下,并无异状。走了一阵,也是无聊,便又回车上和衣而眠。山中夜寒,入夜越深,越觉衾薄衣透凉。恍惚间,闻有人在车外扣窗:“赵公子,赵公子!”他撩帘一看,却是季常,一袭青衣,篝火照映下,面带笑意。季常见他目视身旁空旷,不禁笑道:“张大人在山神庙里睡大觉呢!就我来叨扰公子。”明暗之间,赵烈难掩心绪五味杂陈,只觉得好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只想放下帘子先蒙头睡一觉再说。“公子不如先去我那坐坐,等天亮了,我给公子指条明路回江阳县上。”季常并不理会他神色复杂,“这里哪有什么匪徒首领,公子怕是被属下耍了罢!”“你怎么知道?”赵烈只盼是张衍神机妙算。“民间传龙能通晓过去未来,我虽没那么大本事,也能算出些来。”季常双眸在黑暗中闪亮如星。赵烈大失所望,闷声说:“请季公子回去罢,我在这里歇歇就好。”季常又笑:“公子既然看不上我家水晶宫,那去山神庙怎么样?这里夜露重,染了湿气,受了风寒,也不好。”赵烈不想多说,佯打了个哈欠道:“真不用了,公子一片好意,赵烈心领了。初来乍到,不敢烦扰神灵,在这对付一夜便好。”季常也不在意,答道:“也罢。公子有事,便再敲那石碑罢!”行了个礼,回身对那片黑暗说:“走罢,君琢,他不肯哩!”黑暗中有人答道:“我早知他不肯的,你偏要来。”话音落了,便有脚步声,像是要离开。赵烈认得是张衍,知不可为,却管不住身子,从马车里跌跌撞撞出来,竟不见人影。他抬头一望,两个守夜的属下仍在相谈,不觉有异。赵烈抢一了把火,跑到石碑前,敲了三下。潭上死寂,不要说龙,鱼也没有。他又狠狠敲了几下,仍不见反应,他这才真急了,拿了拳头往上砸,心中万般情苦被他这般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