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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泥水里颜面尽失,也不过是忍着疼站起来,恶狠狠瞪着对方,一边擦着脏兮兮的脸,一边把嘴唇咬到出血。印象里唯一一次是……那年夏天,童老爷子终于不愿再放纵他的前途,严肃的跟他谈话,让他下一学年去那所以管理严明专注培养尖子生而闻名的住宿制高中。他的第一反应是终于要自由了,第二反应是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点难受?找到任宣时对方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懒洋洋的语气:“小泥猴,怎么垂头丧气的?又被谁欺负了?”他一听到那外号顿时愤怒起来,本想好好道别的话变成了变相的示威:“姓任的!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下学期我就转到德映中学了,我看你折腾谁去!”任宣似乎愣了下,片刻后才出声,漠不关心的平平语调:“终于摆脱我了,恭喜你。”简简单单的话却引出了他心里本就有的难过,却终究拉不下面子,仍是嘴硬的道:“那当然,我都巴不得现在就过去!”任宣看了他一会,什么也没再说,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一见他快没了利用价值,连再多讲几句都懒于开口。他一个人被扔在原地,又气又急,又不好意思追上去,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站在那一个劲的抹眼睛。虽然也说不上来那份委屈到底是不甘还是不舍。那是学生时代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便再无联系。可是……童跃回过神,一把揪住对面人的围巾:“你不是走了吗?”任宣咳了声,差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窒息:“什么走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上学时候哭过?”童跃不肯善罢甘休:“你当时明明走了!”任宣语塞,脸色微变,仿佛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多言。童跃逮着了漏洞,赶紧不依不饶的追击:“姓任的!你后来是不是又折回来了?”当时他毕竟年少,每每回想起对方的毫不留恋便满腹怨气,久而久之就留下了对任宣深恶痛绝的印象。可现在回头看看,依照这人的性格,倒真有这个可能。任宣抿了唇,明显拒绝回答。“哦我明白了!”童跃恍然大悟,指着他道:“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惦记上我了?”“……”任宣板着脸答:“怎么可能?”童跃有些挫败,又立刻打起了精神追根究底:“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进去吃饭吧,别让大家等急了。”“姓任的!”酒桌上觥筹交错,气氛融合。任宣浅浅抿着酒,看着和人侃侃而谈的童跃,有一时的出神。现在已然稳重得体、却依然不改坦率本性的男人,和学生时代那个倔强又阳光的男生,仿佛在眼前重叠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发现对方已然变了性格时,油然而生的失望愤怒?还是得知对方竟是故人之子时,感叹缘分的奇妙?是经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时,总是不免会想到曾经生命里的亮色——那个开朗任性备受宠爱的男孩,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是对方离开之后,他表面上生活虽一如既往的规律,实际心底骤然的空虚?或者是更早之前,吵着闹着笑着,就这么上了瘾?也许是从见面时起就放在了心上,一直不曾移开,直到积累到现在的程度。时间太久,回忆模糊,连他都早已经记不清了。小腿被人用脚暧昧的蹭了蹭,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