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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及时告诉他父母刹车的问题,也许是担心被责骂,也许是要说的时候被我的电话打断了,也许只是忘了,但悲剧的导火索是多条的,这一条正好指向我们两人。暮春的马龙市摆满了真花假草,不似长佩柳絮如织,我的梦,也该到了醒来的时刻。十二沐栖衡是几乎不会做饭的,但自我有了一份朝五晚九的工作,他便自觉地钻进厨房跟我揣摩起烹饪来。我能教他的也有限,不过是凭这些年吃过的夹生饭告诉他什么程度算是熟了,他仍是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着。我打了个蛋,不留神将一片碎蛋壳落进了碗里,算了算冰箱里的鸡蛋数目,便随手将蛋液倒进了垃圾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像学生一般小心发言:“怎么了,这个鸡蛋有什么问题么?”“没事,蛋壳掉进去了,你帮我重新拿个蛋。”他皱了皱眉:“如果只是蛋壳落进去了,用筷子拨出来不就成了,为什么要倒了?”胸口仿佛闷着什么,我快速道:“懒得挑。”第二个蛋多用了点力,拇指直接嵌进了蛋液里,我丢了鸡蛋冲洗了手:“今天不做蛋炒饭了。”他挑眉打量着我:“怎么了,犯得着跟鸡蛋置气么?”“没有。反正鸡蛋是你买的,你心疼浪费也是应该的,我没什么好生气的。”这句话当然是无理取闹,但和我胸口的闷气异曲同工——如果不是在被钱限制的情况下,进行到一半的事物发生了挫折,我往往很难进行下去。换言之,如果这是我花钱买的鸡蛋,我一定会劝自己不要浪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鸡蛋炒好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里有几分无奈。“那你是什么意思,一个鸡蛋而已,跟我浪费与否纠缠半天?我不想**蛋了,你就觉得我有脾气,我不是你的佣人,没必要照顾你的想法,你想看就看着,不要打扰我可以吗?”他叹了口气走出去,没有跟我争辩的打算。严格来说,这是我们再相遇以来第一次争吵,他这样逆来顺受的态度,教我有些不忍。他曾经告诉过我,所谓过沸,就是到达沸点的液体,在纯净和均一的状态下,保持平静的不稳定状态,一旦有杂质和气泡,整片水域就会爆沸不息。我们之间假惺惺的家庭模式和来自他纯粹不掺杂利益的感情,终于开始全面崩溃。我借帮他收拾随身物品的时候,把一张银行卡放进了他的钱包,他很快有了反应,吃完晚饭哄盛夏去洗澡的时候,一脸凝重地问这张卡是不是我的。我有些惊讶地夺过银行卡:“对,是我的,我早上还在找它,没想到会在你这里。”他揉了揉太阳xue:“我让秘书查了一下卡号——是白晔名下的银行卡。”“是吗?”我笑得有些不自然,“是不是查错了?”他低头看着地板:“他给你多少钱做这些事?”我听见自己刻薄尖锐的嘲讽:“出于专业素质,我想我应该保密吧。不过沐先生对于自己的价值,应该会有一个和卡上金额差不多的估计。”他走上前,抬起手,这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打我,便预备扬着脸仍他打,他却准确夺走了我手上的卡,沉声道:“你要钱的话,来找我不是更快。反正以盛夏需要的名义的话,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他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