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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的,我听得很动心,便带着盛夏去了。教堂的人眼里饱含温悯,口中说着我是他们的“兄弟姊妹”,我是一位单身母亲,又是个男人,但神会宽恕我,会庇佑我。去他妈的,老子一不偷鸡二不摸狗,犯了什么罪,去他妈的宽恕,去他妈的神。盛夏那时还不会察言观色,开心地去扯法兰绒窗帘上的流苏,陈姨柔声劝她放开,她乖乖松手,留在了教堂。后来那位病人肝脑发作,挥着十字架手舞足蹈地高喊“上帝已死,我们无需再倾听这个死亡的说教者”,在我和几个护工的帮助下被陈姨及时堵住了嘴巴。我恍惚记得这句话应该是尼采的原创,沐栖衡在我们二十三岁的交集里曾念给我听。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无论内心态度如何,都不会像这位老先生发病时大喊大叫,他不过是在波光粼粼的玻璃图书馆转过身来,凑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然后用书挡着光线,轻吻着我的侧脸。说这句话的尼采是个把太阳比作胯下金灿灿的睾`丸的隐睾疯子,他轻而易举的用另一句话瓦解了我的顾虑、否定和全部的防备。其八其实护工这份工作,与其是买一个人的陪护经验和照顾扶住,更多的是买一个人的时间。我从前对医务工作毫无兴致,但现如今我的时间已经毫无意义,能有一份将它换成金钱的工作,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刘晟年轻又听医嘱,这两天恢复得很好,因此有了大把的时间跟我相坐无言,小脸摆得委屈得很。“诶,你这两天和我哥出去约会,有没有提起我啊?”尊重病人的隐私是一个高薪护工的必要素质,我做作地摇头:“没有。”“嗯,算了算了。反正明天就能出院了。我得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让他大吃一惊。”他话锋一转:“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很好啊,人帅多金,又肯花钱。如果没结婚,估计有大把大把的人当面扑上去吧。”我无力笑了笑,想起早上收到的一条匿名消息,内容是一张照片,在暧昧的光线里,沐栖衡侧卧着,像是浸着月色的大理石雕塑,怀里贴着一个眼角泛红的清秀男孩。那个男生与我打过一次照面,是沐栖衡的助理。“对啊,我哥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为什么还要死守着他妻子不肯离婚?”我心平气和解释道:“他还是这么喜欢白晔。”“是啊,他有多喜欢我没法说。但跟他能处三个月以上的,基本都是照着白晔那小婊`子长的,有的冰山美人的气质像他,有的五官神态像他……”他突然不说了,目光在我脸上细细检索一遍,转头看向窗外,“表面夫妻做到这份上的,真是稀罕。”我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毕竟大学里就常有人说我和白晔长得相似。眼看气氛有些尴尬,我问道:“你为什么认他当哥?”他来了兴致:“我哥是我姐夫那边的朋友,我在酒吧里得罪了人,不想让家人知道,想着我姐夫左右逢源,便打电话向他求救。结果我姐夫把我哥派来,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开了,对方也没追究伤势,我哥却坚持要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结果CT一出来,被我打的嗷嗷叫的那人没什么,我却被查到脾破裂。当时我才二十二岁,什么都不懂,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我哥和医生交谈了几句,把我抱上担架床,摸了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