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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尚未退却,他简洁回答道:“一个朋友,出国玩了,给我留了点事。”扶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刘晟从康复治疗室出来后,他叹了口气:“我原先瞒着家人自己的病,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没想到才住了两三天,他们没一个人来我跟前晃悠,心里觉得怪难受的。”我拧了毛巾给他擦汗,拍拍他的肩:“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他擦着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变了变,略歪着头问我:“昨天我看见有个麂皮风衣的男人在大门口接你,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病房的窗口正好能看到大门口,但能看到沐栖衡穿的什么衣服,倒也难为他一双桃花眼睁得雪亮,我点头:“是的。”“哦,”他努了努嘴,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男朋友?”我突然福至心灵,想到沐栖衡曾出现在刘晟火锅店的开业典礼上,两人又都提过周末赛车的事,试探问道:“你认识他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哥他……”他急忙截住话头,“你打听他做什么?”“嗯,也没什么,只是说不好会发展成男朋友的关系。他是你哥么,分明他姓沐不姓刘啊?”“他是我认的哥哥,原本是我姐夫那边……诶,你是想当我嫂子吗?等等等等,我理一下……”他果真毛巾垫着下巴思索起来,摇摇头道:“不行,我哥外表花心内心痴情,你还是别想太多了。”我自嘲笑道:“他不是结婚了么,怎么还跟别的人纠缠不清?”“咳,他那个白莲花老婆,是混娱乐圈的,无论婚前婚后,绯闻从没断过,我哥凭什么为这么一个人守身如玉?”我以为三人成虎,白晔那些满天飞的花边新闻大多只是捕风捉影,没想到沐栖衡娶的这个人,大学期间我们在酒吧第一次相遇他所悲伤的喊着的名字,并没有带给他婚姻上的美满。我犹记得九年前他为白晔纵酒消愁,认错了人,抱着我的哭声像是呜咽的海浪。其七周末傍晚的时候,董释彰给我打电话,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喝酒。”我嘱咐了盛夏两句就出了门,来到我们常去的一家大排档,便看见他垂头坐在塑料靠椅上,打招呼道:“下酒菜和烤串我已经点好了,陪我喝两盅吧。”酒过三巡,身上又热又冷,我以为是他的单子没谈拢,便劝他当发生的已经发生,就不要再惋惜了。他的眼睛很红,捂了脸,头几乎要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发抖,道:“我和静静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我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我和冯静静在同一所医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三天前,我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半透明的垃圾袋里有一只验孕棒,我盯着两条红线犹豫了许久,还是把它扔了。那天静静上的是夜班,我趁她不在翻了一遍抽屉,发现一张处方,原来静静已经做了药流了。我把处方放在床头就睡了,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坐在我背后许久,最后抱着我说对不起。”“我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像锁链一样被肺牵拉作响,“我不是怪她。我们这个节骨眼上没法要孩子,我最开始连问她是不是怀孕的勇气都没有,她却在我得知之前做了决定。为了那笔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