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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温故里邀请喝茶,让他骤然升起一股中央纪检委到地方视察工作的感觉,他向来相信他的感觉,他猜想在他不曾知道的上古过往里,温故里至少是个手握重拳的将军。但里竟然没有丝毫此人的记载。响当当的人物,或者能翻云覆雨,或者能扶大厦于将倾,上最起码留下了至少一行白纸黑字。而温故里的记载,只有个姓名,他的生平,似乎被一阵大风吹跑了。小屋子前,程回只有第一拳占了个大便宜,此后接二连三的拳头都受到了洛阳七七八八的顽强阻挠。程回脸阴沉得要滴下水来,光用蛮劲,跟个二流子似的,拳风横七竖八地瞎来,根本没有一点章法可循,纯粹看心情,打那算哪儿,活退化了似的,用一种瞎子也能看明白的鲁莽在出招。饶是洛阳自忖是个能看人下菜碟的聪明人,丝毫算不出程回下一掌会从哪个角度杀出来。而程回的掌风太密,将他压制得严丝合缝,他一点反守为攻的胜算都没有。他一边不顾体面地上蹿下跳,一边脑子飞快地转:“程哥是个极克制的人,面冷但心不冷,平时有顾寒声罩着,他和这人虽然不那么亲近,但插科打诨也能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更何况这人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无缘无故地拳脚相加,这倒是破题头一回。”事出有因的,洛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砍树,后人就得跟着晒太阳,不是他洛阳跟这人有了什么过节,一定是他的,姑且说前身吧,他的前身曾跟程回有了什么不愉快。并且以程回百忍成钢的个性,不到忍无可忍不会大打出手,由此推断双方之间的委屈一定在己方。想通了这一关节,洛阳就仿佛瞬间理解了程回的反常似的,眼神跟着柔和下来,且战且退的时候还特别乖巧地喊了一声“程哥”,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误会也坐下来喝杯茶哥俩好地聊,别这么野蛮粗暴。程回显然不这么想,他猪油蒙了心,除了一掌劈开风的声音,别的充耳不闻。人极不冷静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而往往事情过后,他们又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里。洛阳眼风扫见四周都没有顾寒声的身影了,内心反倒十分冷静,本来有二两重的胆子也翻番增重,成了四两。他一旋身,飞快地绕到程回侧手边,肩膀生生扛了程回一掌,也以此为代价,两条胳膊囫囵地拧住了程回的上半身,把他紧紧箍住了。胳膊上传来的暖意叫程回有一瞬间的清醒,暴走的山川长仿似被按了暂停键的俄罗斯方块,愣了愣,眼圈蓦地红了。洛阳跟小朋友抱大人腿要糖吃一样,以两条胳膊环成一圈将程回制住,上半身弯下去,躲在程回后背躲避打击,然后立竿见影地感觉到程回不动了。“程哥?”他试着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他因打架而衣衫不整,□□在外的胳膊上突然承接了一滴泪,冰凉的。洛阳似乎被这一滴泪冻住了似的,茫然地眨眨眼睛,难以置信一般,愣住了。他讪讪地放开手,蹭掉鼻子上的血,手足无措地站在程回一臂之距的位置,想了想,特别认真地说,“我想我以前一定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劈头盖脸地来兴师问罪,我都能理解。但我姥爷还说了,万事得求个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