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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他的伤口上,同时让他的肋骨发出被挤压的声响。管不了那么多了,常生咬紧牙关,他拼命地撑住身体,努力往坡上爬。路坡有些陡,疼痛感让他视线模糊,他背着一个人的重量,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他一只手抓住杜绍言的胳膊稳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坡上的树,拼命地借力往上攀行。这段坡没有很长的距离,但他觉得仿佛有一座山的高度,层层虚汗漫上全身,他不知道从后背流下的是血还是汗。后来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样爬上那个坡的,只记得爬上来之后他站在路中间不顾一切地拦车,太阳很烈,风吹在伤口上很痛,扶着树的手掌全都磨破了,风沙里含着血腥的气味,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杜绍言醒来是半天后的事,常生趴在他的床边正看着他,一见他醒立刻冲着病房外叫:“他醒了!”杜绍言转动着眼睛,他立刻回想起出事前的一切,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我死了?”不对,死了怎么能感到痛,马上改口:“我在哪?”明显到处都是白的肯定是医院,马上改口:“我怎么了?”常生低头望着他:“受伤了。”“我知道,我……”杜绍言感到腿僵硬地伸不直,他低头望去,被子盖住了腿,看不清怎么了,他抬头看常生:“我腿不会残了吧!”“没有没有。”常生赶紧说道:“流了很多血,医生已经把伤口包起来了。”杜绍言这才看到常生手上的白色绷带:“你怎么了?”“我没事,”常生把手举起来:“医生包好了,不碍事。”他停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杜绍言转动着头,问道:“你没事我没事,我家司机呢?怎么没看到他?”常生沉默着,杜绍言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他呢?”这时几个医生护士冲进来给杜绍言检查,常生被他们挤到一边,少年的眼光穿过人群缝隙,他直直地望着常生:“他呢,司机呢!”一个医生边挂听诊器边说:“你说车里另一个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生命特征了,你别乱动,让我们检查。”杜绍言愣住了,他反问道:“你是说他死了?”“是的,”另一个医生口气平淡地说道:“你运气很好,没伤筋动骨,大脑和内脏也没大碍,就是腿上失血较多暂时活动不方便,很快就能康复。”杜绍言像没听到他的话,眼神呆滞。医生检查完之后离开病房,常生坐到少年床边,他想着安慰的措辞,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任何言语在生命的逝去面前都苍白无力。杜绍言望向他,半晌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世事无常。”常生轻声地说,停了一会又说:“送我们来的车子报警了,你的家人正在赶来,你不要怕。”“我不是害怕,”杜绍言垂下眼睛:“我只是突然觉得,生命太脆弱了……死亡原来这么近。”他不再说话,褪去平时乖张的模样,此刻安安静静的样子像受伤的小动物,常生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这让他非常的不忍心,以至于他原本打算马上离去的念头动摇了。“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有些人很年轻就意外离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