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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北平安定。至于医生,我在医学院认识的那些朋友们都愿意过来帮忙……”“晨曦,”柳桥涵放下茶打断他,眼神锐利地射向柳晨曦,“我们柳家一向只做生意。做生意该看什么?你懂。但是,我怎么好像从你的脸上看到一些生意人不该有的东西?”“爸!我是个医生,不是商人。我就是想多帮助些在战争中受苦的人,没别的意思。”“在我面前少说这种话!”柳桥涵一掌击在矮柜上,惊得杯盖跳起又颤颤地晃了好几下,连柳晨曦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两年前国军同日军交战,上海有多少人在后方支持,那都是明着做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没看到当初的气势,连我也以为日本人从此就要滚出上海了。可过后怎么样?逃的逃,叛的叛,死的死!这两年,上海的死人比你在国外看到的活人要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整天喊着抗日救国的!以为写几篇酸臭的文章发几张传单就能抗日救国?特别是你!别以为在外面喝了点洋墨,长见识了,就能和别人不一样!你爸我老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不想有个反日坐牢的儿子,再给我添麻烦。”“我知道了,爸。”柳晨曦暗暗叹了口气,父亲一旦发起脾气是不好劝服的。他收拾下茶具,转身准备出门,心里还在盘算医院的事。“晨曦,爸不是要阻止你做什么,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柳桥涵重新靠回床上,幽幽地说,“沪西,不是你能去的地方!这件事,你办不了。回头等彦杰回来,叫他来见我。”说完,柳桥涵没有再看柳晨曦。柳晨曦笑着点点头。年岁大了的人总是喜欢安定,安定与家人地过完下辈子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他们不喜欢折腾,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折腾不动,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不想的了。晨曦握上门把手,用力一拧将门打开,面前是一张刘福的脸。刘福五十多岁的模样,五短身材,脸庞瘦削没有三两rou,却长着双铜铃般的大眼,乍眼一瞧着实有些突兀和吓人。此时这两只眼睛正瞪着站在门前的柳晨曦。或许不是瞪只是看,柳晨曦在刘福身上总是弄不清两者的区别,就像他总是记不清刘福是哪年进的柳家一样。“不知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刘福问。“没你的事了。”柳晨曦交待后,又把茶具交到他手上,“把这带下去。”“那我下去了。“去吧。”想了想,柳晨曦又叫住刘福,“让吴妈送盆洗脸水上来。”“是。”柳晨曦回到自己房间。拉开窗帘,窗外日头升到树上,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柳晨曦身上很是暖和。他抬起窗下的插销,推开窗,寒风袭来,一下吹乱了晨曦梳得光挺的头发。他喜欢这感觉,像能吹人醒似的。他舍不得关这窗,直到身后的银制帐钩敲在木框子上叮当作响,惊坏了端着脸盆进门的吴妈,柳晨曦才讪讪地关上窗户。吴妈将脸盆放下后,又一旁唠叨了几句天寒不要吹冷风的话。柳晨曦笑了笑。“好,知道了。”洗完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