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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即将露脸的样子,空气已经和揭开锅盖一样蒸腾起来。今天又会是个热死人的阴天。这时,护士台的电话铃响了,我听见露露走去接电话,然后..."急诊病人,你们谁去?朱医生,你吗?于医生忙着。"我点点头,穿上鞋子,不太情愿地走向急诊室,去尽我最后的义务。关于那个早晨,我唯一明确而清晰的记忆就是:泰雅被送到急诊室的时候还活着。我不记得看到揭开的被单下血rou模糊的身体后自己对送他来的警察和急诊室的护士大吼大叫了些什么,也不记得麻醉科值班还来不及赶到前自己怎样神奇地给他插上了气管插管;我不记得监护仪上血压的数值如何可恶地坚持在"0/0",也不记得心率是如何160...100...80...而后很快地45...30...直到报警声响彻整个抢救室;我不记得自己怎样cao起手术刀划开他的肋间隙把手探进胸腔里,也不记得握着他还温暖的心脏挤压、放开、再挤压、再放开,一共多少次;我不记得他的血和输进去的还来不及加温的库存血如何混合在一起继续无望地从破裂的肺叶涌出,也不记得到底是他自己的血先变冷还是混合了太多冰冻的库存血所以变冷抑或是抢救室的空调吹得太冷所以流出的血浸透我的白大衣,贴在身上变得象冰块一样沉重;我不记得外科总值班命令我不要再无谓地折腾尸体时到底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警察们和院总值班怎样合力把我拖出抢救室,怎样剥去我的白大衣,护士怎样在我上臂打了一针...在郭警官和孔警官来询问我以前,我已经在留观室躺了一个白天。师傅拒绝了院总值班叫救护车把我送到精神卫生中心急诊的建议,如果有在那里就诊的病史,以后将永远记录在我的档案上,跟着我一辈子。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丁非的脸。他咧嘴笑了:"你这臭小子!把我们吓坏了。来!看我的手指,这里有几个?"他伸手在我眼前晃动。我无神的眼睛失去焦距地注视着天花板。镇静剂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而永远不会消失的,是那种失去的空虚感。"喂!你配合一点呀!"见我没有反应,丁非拿手电筒照我的瞳孔。我闭上眼,偏过头去。他笑道:"哈哈!装死!你倒是快点醒过来呀!我都奉命在这里陪了你一天了!你家里还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呢。如果你现在乖乖地起床,还可以没事人一样回去吃mama烧的晚饭。""我什么也不想吃。"嘶哑的声音说,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声音。慢慢地,意识和习惯思维开始回到我空白的头脑中。这时,我很奇怪丁非为什么不在意我是个同性恋,这实在是太明显的事实。然而他显然没有流露出任何暧昧的讥笑。目睹罕见的犯罪致死使他有点激动,他告诉我法医把尸体带走了,他听到初步验尸的结果,说看泰雅手腕和脚踝上的淤痕说明杀人犯最后决定怎样处置他以前将他捆绑过挺长一段时间,可能有几个小时,一直到他们动手。除了头部、胸部重物反复打击造成的多处骨折以外,左上腹、左胸的刀伤本身就是致命伤。听说他被装进大号手提箱,假装成行李带下宾馆楼。在杀手把箱子装上车的时候,因为血迹从箱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