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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是女人?”“我脚趾很疼,因为穿着高跟鞋,”高准整张脸煞白,不敢正面看他:“还有我的声音,还……”他咬住牙关,方炽想到了什么,大胆猜测:“梦里还有别人?”高准惊讶地看向他,两颊迅速变红。“是谁?是现实中的人吗?”方炽把椅子挪近了些,缩短两人的距离,这样可以给对方安全感。高准的脸又白下去,方炽亲眼看着那些血色从他嘴角消失,他心痛起来,实在不想再看他受罪:“那个人……是我吗?”高准捂住嘴巴,两只眼睛因惊恐和羞耻而瞪大,像枪口下的某种动物,在垂死挣扎,方炽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接下来的问题他必须问:“我们在做什么?”高准的泪水决堤一样涌出来:“对……对不起对不起!”“不用道歉,”看来确实是方炽想的那样,他遇到过这种病人,为数并不少,大多是在对医生产生依赖后开始做这种梦:“很多人都像你这样,没什么。”方炽的坦然让高准放松,他胆怯地问:“真的吗?”“真的。”方炽温和地笑,他没有告诉他,做这种梦的都是女病人,而且多数遭受过家庭暴力或性侵害,关于这点,方炽在心里划了个问号。“我觉得我很……下贱,醒过来我打了自己,真的!”高准急于表达对方炽的歉意,倾着身,仿佛要跌进那具怀抱:“求求你别看不起我,千万别……”方炽一伸手就要把拥住,但忍住了:“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种梦吗?”他以为高准会摇头,没想到他却颔首了,绝望地说:“我知道。”他以为高准会摇头,没想到他却颔首了,绝望地说:“我知道。”这说明问题还在创伤事件上,方炽追问:“你仍然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高准捂住眼睛,用沉默抗拒,方炽只得退而求其次:“如果说出来让你觉得痛苦,你可以表演给我看。”有些PTSD病人拒绝诉说,却倾向于再表现恐怖经历,他以为高准会愿意尝试,没想到他的身体反应非常激烈,肌rou抖动得连椅子都咔咔作响。“好吧好吧,”方炽赶紧安抚他:“或者……我们换个方式,你再想象一遍那件事,给我看?”高准放下手,用朦胧的目光看着他,方炽说:“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同样很难,但我们得克服它,我希望你是健康的,只有微笑,没有眼泪。”高准心里激烈地斗争着,方炽知道,于是又给他加了把劲:“我会陪着你,为了我,试试?”高准表现出一种撒娇般的依赖,像个惧怕打针的孩子,他单纯是为了方炽高兴,迟疑地点了头,方炽指着角落里那张大红的佛洛依德躺椅:“躺下来会舒服点。”高准按他说的躺了上去,椅子很软,稳稳托住他全身,像方炽的手,使他真正放松下来。方炽搬了把椅子,一般坐在病人一米开外就可以了,但这次是高准,他选择坐在近旁,想了想,又握住他的手。高准颤了一下,马上回握过去:“别放开我……”他说,说得方炽的心都痛了,他含混地答:“我不放开,你……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