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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侧过身,把林烨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捧在手心,心里发虚,但还是柔声安慰:“傻话,没人逼你不仁不义,也不会有人和你生出隔阂。”林烨抬起眼,认真道:“那你说,我大哥为何不愿见我?”“这……我却不知。”怪罪你害死林夫人偏得人宠爱,改名换姓只为榜上有名,这些,如何说的出口?林烨又一叹:“长大了,陪在身边的人,也慢慢变少,各过各的日子,谁还能日日陪我胡闹?”“这话更不对了。老程,小棠,不都日日陪着你伺候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程年纪大了,说不定哪日突然去了,该当如何?小棠也不能伺候我一辈子,终有一日要嫁为人妇。至于你……你有你的事,你不像我……”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常臻眉峰一抖,心里发疼发紧,仿佛被纠葛缠绕的干藤勒出道道伤痕。他握住他微凉的手:“我……我尽量陪你,你莫要再这样想,莫要这样难过,可好?”他想,这一定是最单薄最无力的慰藉,但也是最温柔最郑重的诺言。林烨没有回答,只无声笑笑,挪挪身子凑近了,将额头抵在常臻肩上:“瞧我,说了好些痴话。你莫要笑话我。”握住他的温暖手掌,便更紧了几分。“常臻,给我讲个故事吧。”常臻一愣,苦笑道:“你明知我最不好这个。”“那就再讲一遍臻儿的故事吧。”“都听了几十遍了,还不厌?”“嗯,不厌。”蹭一蹭,闭上眼睛。常臻看他一会儿,徐徐开口。他从四岁懵懂中拜师求艺,讲到寒冬腊月磨破的薄茧;从被戒尺打红肿的双手,讲到咽着眼泪捧着师父端来的热汤;从坐在师父身边看他雕镂麒麟刀,讲到八岁那年,流血的手直指苍天,发誓长大后定会堂堂正正做人,不负师父厚望。那些场景熟悉得犹如目知眼见,又虚渺得恍若隔世。他正准备讲第一次随父亲跑镖就杀死只猛虎,林烨未像往常一样静静听,而是打断了他:“看样子,臻儿八岁时,就已经希望长大了。”抬起眼:“为何?”“臻儿想,或许自己长到师父那个年纪,就能明白他的苦心,他的缘由。”“那他……恨么?”“算不上。”“那他长大以后,可明白师父的苦心了?”常臻看着他的眼睛,轻笑:“才刚讲到八岁呢。”林烨浅浅一笑:“下次再讲罢,我乏了。”他依旧靠在常臻身边,安心阖上眼。常臻垂下眼,凝视他轻颤的睫毛,忽然抬起手,忽然想……抱紧他。可又一转念,心里咣当一声巨响,手滞在半空,转了个方向。轻巧一挥,指风扫过,烛火噗地灭了,惟剩一缕青烟,弯弯袅袅。为何会这样?又……如何能这样?作者有话要说:☆、第十章我思君处君可知午后,阳光正暖。一只短毛白猫高翘着深棕的尾,在沐颜斋外墙头上悠哉踱过,抬头看看日头,腿一收,卧下来,尾巴一卷,睡了。“俊哥儿,瞧它那懒样。”香姑娘和白麟正坐在门槛上,犯困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