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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的口味跟后世薛衍所见的北方汉子都差不多,喜食香辣,对酸甜菜式无可不可。一旁的孟功亮和许攸虽然没说话,但是吃饼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蒋悍慢。眨眼之间就将薛衍方才费力灌好的几张饼全吃掉了。魏子期眸光幽然的看了眼灶台前的诸人,向薛衍拱手道谢。然后目光湛然的盯着薛衍。目光在薛衍和rou饼间流连忘返。薛衍摆手笑言不必,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拿了一张rou饼递给魏子期。魏子期接过rou饼,开口问道:“这饼是你亲手灌的么?”薛衍一愣,旋即笑道:“不是,我灌的几张饼都已经被他们吃掉了。这是兵卒现灌的。”魏子期闻言,看了蒋悍诸人几眼,并没说话,也没有吃饼。薛衍恍然。他同魏子期相交几个月,明白对方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癖好。这会儿不肯吃饼,大概是嫌弃兵卒灌的饼没有薛衍灌的好吃……罢?想通此节,薛衍莞尔一笑。心道不愧是世家子弟,纵然平日里肯吃苦能吃亏,性子上来,还是很讲究的。薛衍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拿起一旁刚刚烙好的面饼灌了些红烧rou糜。想了想,又从砧板下的藤筐内掏出几根胡瓜洗净,递给魏子期道:“rou饼油腻,吃根黄瓜去去油。”魏子期挑眉,狐疑问道:“黄瓜?”薛衍反应过来,随口改道:“胡瓜。”一旁蒋悍粗声问道:“为什么要叫胡瓜为黄瓜,明明是绿色的,合该叫绿瓜才对。”薛衍冲蒋悍翻了个白眼,口内说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吃你的饼罢。”蒋悍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许攸对此也颇为好奇,展颜笑问道:“不知小郎君缘何叫胡瓜为黄瓜,这其中可有甚么缘故?”面对许攸的问话,薛衍则正容以待,开口说道:“我同师傅在外周游,当地的人就是这么叫的。至于原因,某亦不知。”留意到薛衍的差别对待,心思细腻的许攸不觉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这一番对话旁人皆未留意。等到魏子期也默默的吃完了第三张rou饼的时候,众人闻得一声“好香”,循声望去,却见河北道行军总管颜钧集带着两位裨将前来,笑着说道:“早就听闻薛小郎君不但才思敏捷,精通数算,一手好厨艺更是无人能及,引得我军中泰半将领对营中伙食食不下咽。今日闻之,果然如此啊!”颜钧集言语诙谐风趣,众人亦是闻声而笑。薛衍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颇有种借花献佛却被花主当面撞破的小尴尬。许攸眼见颜钧集“循味而来”,不由想起应允过薛衍的白糖分成一事。方才军情紧急,他也没来得及跟颜钧集提起,现下人多口杂,更是不好提及。只好再找机会罢了。不提许攸心思千回百转,那颜钧集已笑着拿起灶台上的rou饼说道:“圣人有云‘民以食为天’,可见这吃饭乃是天下头等大事。吃饱了好,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胜仗,届时俘虏燕贼回朝,某为诸位将士请功,庆功宴上咱们不但要大块吃rou,还要大口喝酒,喝好酒,喝陛下赏赐的御酒。”诸位将士闻言,轰然应喏。迎战气氛一时越发浓烈。就连火头营兵卒们准备干粮的动作都情不自禁的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