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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了很大的痛苦。每次水火棍砸下,青铭手背的青筋就明显突起,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黏住了额边的发丝。痛,青铭已经用内力护住了脏腑,但在重伤之下多日奔波、本已虚弱强撑的身体,对痛觉非常敏感,棍棒叠棍棒,胸腔肺腑收到震荡,腹部的伤口似乎又被震裂,灼烧之感燃遍脊背,每一根神经都在刺痛,皮rou已经绽开,在白色的中衣上染上片片嫣红。一时之间,公堂之上,只听到皮rou发出的声声钝响,和袁四娘强忍的抽泣。四十杖刑毕。青铭缓缓吐息了一下,拉上衣服,抬头看向县老爷。县老爷心中一叹,堂下这人,面色比早前苍白了好几分,冷汗正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低落,可他的眼神却一如之前的坚定深沉,没有丝毫动摇。“说吧,你有何冤屈。”青铭于是将从袁四娘处打探来的来龙去脉从头叙述了一遍,说完袁四娘最后的记忆是沈钰和胡铁匠厮打这里。县老爷打断了他的话,看向袁四娘斥道,“呵……本官听明白了,你这妇人不守妇道,却来为情郎伸冤、状告亲夫,你可知羞耻二字怎写?各家各族,这都是沉塘之罪!”袁四娘面上窘迫,正欲辩解,就听青铭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否沉塘,日后由家法来断。大人这里是公堂,遵的是国法,断的是命案,还请大人明察。”“……”县老爷被噎了一下,“好你个小子,和你家主人一样伶牙俐齿。你刚才说到胡袁氏后来昏了过去,又怎么断言这是命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诬告良民,可是要治罪的!还想吃杖则的苦头吗?!”“小人这样说,自是能提供证据,我已找到了沈钰的尸体。”“什么?!”第10章第九章城北胡铁匠家。上午日头正好,胡铁匠正在铁铺里打铁,铺内炉火热旺,他上身只着一件背心,露出两条粗粗的膀子,如果不是县老爷带着几个衙役和青铭、袁四娘一行来到铺子,他的一天又将平常度过。胡铁匠一看到袁四娘就红了眼,上去想要拽她,被衙役拉住。一个衙役替老爷说明来意,一行人便带着铁匠来到了后院。“你是说,尸体就在桃花树下?”县老爷问青铭。“正是。”“你放屁!你个贱人,勾搭男人污蔑害我!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沉塘,大人要为我做主啊!”胡铁匠怒火充天、破口大骂,如果不是被衙役按着,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打袁四娘。袁四娘吓得往青铭身后躲。青铭往前错了一小步,挡住袁四娘,接着道,“大人请看,这桃树下的落花。”“近日春雨连绵,打落花瓣,有何奇怪?”“有落花不奇怪,奇怪的是,即使是连日下雨,和同样繁盛的桃树来比,这颗树的落花也太多了。”树下落花确实遍地都是,混杂泥土,堆堆叠叠。“落花的一个原因,是树根不稳,养分供应不到花枝,所以加快花落。我听袁四娘说,这颗树已在院子中栽种了四五年,按理说应该根茎扎实。唯一的可能,就是近期有人刨动过树根。近日多雨,若在雨夜刨树,可以避人耳目,而湿润的土壤,又可以掩盖土地被翻新的痕迹。联系事情的经过,胡铁匠需要刨树的原因,小人推断,便是掩埋尸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