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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微怔,玄兮却已沉声问道:“海神如何得知我的名讳?”芥茗也明白过来,玄兮绕来绕去不过是想绕出禺疆的破绽,果不其然,禺疆对他们二人的身份恐怕早已了如指掌。禺疆绷着脸沉默了许久,倏地从海浪之上站起身,霎时四方皆动,昭示主人情绪愤怒,玄兮手中法剑光芒也随之蓦地炽盛,芥茗咬牙暗暗运功,哪怕暴露也绝不可在此殒命!却没想到,禺疆在海风呼啸中缓缓平静下,他双脚平踏于海面之上,衣袍在水中飘荡却不曾沾湿,他的双目死死盯着对面二人,缓缓道:“若是再废话,就别想见白泽了。”芥茗暗自心惊,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至此,那是否禺疆也通过白泽知晓了自己之事!?玄兮却毫无惊异,九转曜华剑在天空中伫立许久,此时才悠悠落回,触到玄兮衣袂的一瞬间仙光乍闪随即消失无踪,玄兮手中法剑却未丝毫未松,禺疆眯眼走向他们二人,皮笑rou不笑地轻轻哼了一声。玄兮眉头微皱,意味不明地看向禺疆,禺疆却像没说过话似的径自给他们去开道。仿佛被大斧头劈开般的水浪狰狞无比,活像翻卷的血rou,足以见证禺疆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狂躁。芥茗突然就不大想跟过去了,白泽能分辨他的真伪毋庸置疑,届时被白泽指出,他又该如何解释对玄兮所做的一切?可白泽本身又极难一见,他心中也有诸多疑惑想要求白泽一解。比如他究竟是不是重明。伴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芥茗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沉重,他的修行早已被搅和的一团糟,空有散仙修为,却连天庭都不敢上,因为他害怕一旦上了天庭,就会被立刻发现身上所携带的魔气,这与他开始设想的完全不同。他曾想过摆脱孱弱的草植之躯,只要踏上天庭的门槛便不同于往日,不再是卑劣妖物,可事到如今,他连上天的勇气都匮乏了。思及此处,无能为力的悲愤漫上心头,走在最前面的禺疆似有所察,微微侧过神看了他一眼,略有所指道:“并非所有的魔都是无神无识的。”玄兮抬眼看他,质疑之意明显。禺疆转过头,幽幽道:“我路过涿鹿之野不假,可那处并非只有我的气息,只是先前那只魔将自己的气息掩盖的极好,他的能力和野心……都大的可怕。”玄兮垂眸,芥茗握拳。二人皆心中有鬼。见到白泽,是禺疆一路出奇平静的在前领着,他们三人越过冰冷的北冥之海,在一片法力维系的陆地上见到了身披白裘的白泽,眉目如画,风姿高雅,斜倚在同样以幻术搭建的亭台之中,水光绿荫下恬静美好。“这二人要见你。”禺疆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毫无顾忌地走到白泽斜倚的贵妃榻之前,将人搂入怀中轻轻抚摸了一阵。白泽一头墨发松散垂落在榻上,黑白分明如同她洞察万物的双眼,她微微笑了笑,像安抚小孩似的拍了拍禺疆,轻声道:“辛苦啦,还有人在看呢,快起身吧。”玄兮微微皱起眉头,白泽是神兽,虽无要职须留天庭,却也受管辖于万妖园,此刻和禺疆混在一起,关系一目了然,与理法太过相悖。芥茗也呆住,似乎没料到禺疆竟会和白泽如此不顾旁人……他下意识去寻求玄兮,结果恰好对上玄兮也看向自己的目光,把芥茗看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