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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是百年之前,殷无书将他扫地出门之后……那几天难得又下了雪,天色苍灰,地上寒白。他在殷无书院门外站了九天九夜,对那场少见的大雪却全无映像,唯一记得的只有冷。真是冷极了,冷得透心彻骨。他这几次跟殷无书见面,或许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或许是因为骨子里的那股倔气作祟,谢白一个字也不想提当年。可这次他却忍不住,转头回了殷无书一句:“当年我在院外站着的时候脸色更差,你都没想过开门看看,现在又何必呢?”第13章衔月酒楼大门“咣”的一声被拍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边用手扒拉着大卷发,一边打着哈欠道:“让不让人睡个饱觉?什么事啊……”她拖着长长的调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合成两道弯而长的线,细密的睫毛沾了点打哈欠洇出的眼泪,扶着门框半梦半醒地晃悠。谢白再没去看殷无书,转过身冲娄衔月道:“卜算。”“哦,先进来再说。”娄衔月依旧没睁眼,迷迷瞪瞪地道,“几个人算啊?”谢白背对着殷无书,双目微垂,表情淡漠,“我一个人。”说着便抬脚进了门。娄衔月撩起半边眼皮,大概连门口站着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习惯性地道:“谁算谁来,其余在外面等着吧。”而后二话不说“砰——”地又砸上了门,看起来起床气大得很。谢白听到关门声脚步一滞,又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大步流星地跟着娄衔月上了顶楼。这衔月酒楼规模不大,结构也简单,一楼大厅,二楼包厢,足够应付这附近的来客了。三楼是娄衔月自己住的地方,外人一概不准进。而在那之上,还有一间小小的阁楼,平时上着锁,只有来人求卜算的时候,娄衔月才会把人领上去。这间小阁楼里的布置倒是跟当年酒肆上的小屋一模一样,四面墙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碎骨头、辣椒串,各种刀剑。屋子正中是一张桃木桌和两把桃木椅。八哥横冲直撞地跟在两人身后进了阁楼,炸着半边毛,歪歪斜斜地停在鸟架上。谢白在娄衔月对面坐下,叫了一声:“娄姨。”八哥满是惊悚:“卧槽?”“哪个不要命的管我叫姨啊?!”娄衔月被这么一叫,“咣”地一拍桌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睁开了迷迷瞪瞪的双眼。“小白?”她到这时才看清领上来的究竟是谁,“你……好久没见你了,差点儿没认出来。”谢白:“……”你根本就是没醒。换成别人叫姨,娄衔月早就拎着刀炸了,谢白这么叫她却没辙,毕竟谢白也算她看着长大的,跟八哥一样叫她“娄meimei”那就差辈儿了,殷无书就该炸了。说起殷无书……“等等,刚才我好像看到还有个人站你旁边?”娄衔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窗户。谢白:“嗯。”娄衔月嘴角一抽:“我……回想了一下,怎么觉得那声音是……殷无书?我耳朵出问题了?”谢白淡淡道:“嗯,是他。”娄衔月:“……”在谢白那么多年的认知里,所有人对殷无书都有些怕,毫无来由的,即便和他相熟的人,当然也包括娄衔月他们在内,只不过平日聊笑的时候看不出来而已。就见娄衔月“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