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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满客。包厢里摆有一套红木桌椅正对着戏台,视野开阔,是一个绝妙的看戏位置。当着外人面,我还是准备本本分分的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差遣。未料,顾蕴玉刚刚落座,抬眼饱含催促意味的望了望我,随即吩咐一旁的伙计说:“再加一个椅子。”坐在桌子那头的沈泽棠听见了,歉意一笑:“是沈某考虑不周了。”一直维持淑女形象的顾慧珠听到这话,忍不住剜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唉,我这小弟就是心慈,打十年前拣回这跟班,就同吃同住,形影不离。说是跟班,实则待他比待家里人都还要好,真不知是什么道理!”我坐在伙计搬来的椅子上,却如坐钉毡。身旁的顾蕴玉从桌子上的果盒里拣了一颗红枣伸长了手臂塞到顾慧珠嫣红的嘴唇里,说:“陈年旧事总是被二姐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说,还是吃枣子吧,活血养颜。”顾慧珠见状,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此时楼下晃晃悠悠的响起一阵胡琴声,伴随着看客的叫好声,深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一个华丽秀美的身影出现在了台上。戏,开始了。遥遥的,只见一抹亮丽的身影一步三颤的出现在了舞台中央,合着胡琴的声音,那人用幽咽婉转的声音低低地唱:“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原来是,杨贵妃久候明皇不至,借酒排遣愁绪,酒至半酣间媚态横生。我看着舞台上衔杯而舞、艳丽妩媚的杨贵妃,在这无边哀愁的乐声中,思绪忽然飘得很远很远……“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年幼的男童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院子中央执扇而舞的少年,脆生生的问:“哥哥,你明明是男子,为何要自称‘奴’呀?”脸颊微湿的少年骤然停下来,苦涩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他叹了口气,走向男童,蹲下身子摸了摸男童粉嫩的脸颊,温柔的笑着说:“哥哥只是在戏里面扮演一个女子而已。”“哦……”男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扎进少年怀里,喃喃:“可是,他们都叫你小美人、小娘子,我不喜欢他们这么叫你……以前娘说过,这些都不是好词。”少年身形一僵,单薄的肩膀颤抖着,最终只是抱紧了怀中的男童,低声道:“阿慎,不用管他们的。他们要说,就随他们去好了。”“可是……”“只要我的阿慎平安喜乐的快快长大,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被少年紧紧抱住的男童似乎也隐隐察觉到了那些不能言说的晦涩,只是紧紧环住少年纤细的颈项,用稚嫩的嗓音信誓旦旦的宣誓:“嗯!那阿慎要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就可以保护哥哥了!那个时候,谁再说多说哥哥一句不好的话,谁再欺负哥哥,我就让他们好看!”……稚嫩的童音言犹在耳,我的右手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茫然的侧过脸望去,顾蕴玉眯起双眼一脸忿忿的压低了声音问:“那戏子就这么好看?都让你看痴了!”我这才回过神,实话实说道:“惟妙惟肖,风韵十足。”顾蕴玉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