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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门边,看上去是真的准备在西雅图和Andrew一起住几天,来的时候或许准备了三个小时的行李,来了不到三小时就准备回程。宋远旬忍不住追过去拉了方昭暮一下,方昭暮反应很大地瑟缩着把宋远旬推开了,他紧紧抓着拉杆箱的杆子,宋远旬发现方昭暮手在发抖。方昭暮整个人都在发抖。宋远旬觉得方昭暮这样是没法一个人回去的,便伸手抓住了方昭暮的手腕,说:“我送你。”“不用了,你松开。”方昭暮对宋远旬说,他推了宋远旬两下,没推开,便抬起脸来。方昭暮的眼睛里终于盈满了泪水,声音变得很哑,好像已经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控制了。宋远旬没松手,方昭暮是不能离开他的视线的。他怕方昭暮出事。“你放过我吧。”方昭暮说,他背贴着墙,放弃了肢体反抗,轻声恳求宋远旬。“放过我吧。”方昭暮又说。他的眼泪滴在宋远旬手上,从宋远旬的手背往下滑。宋远旬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人活这么多年不可能没看过别人哭的。但宋远旬以前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哭。他觉得哭是最没必要的事,如果有问题,就应该想办法,哭是懦弱无能,是附赘悬疣。原来不是的。方昭暮哭,是因为他在伤心,因为他很后悔。一万种做朋友的方法里,宋远旬用了最烂的一种;而一万个想和方昭暮做朋友的人里,宋远旬是差的一个。方才方昭暮说宋远旬把开灯弄得像生离死别,宋远旬却觉得就算是生离死别,也比这样好些。生离死别没有回旋余地,谁碰到都只好认。可灯暗着没亮时,宋远旬还有幻想呢,他也会做梦的。方昭暮的眼泪和抗拒像悬在半空往下坠的山石,一个接着一个落下来。将宋远旬心内的侥幸、不切实际的希望一一夷平后,方昭暮就会离开了。第23章方昭暮不管不顾的开了门,往外走。宋远旬不敢跟方昭暮角力,更不甘心松手,连房卡都没拿,手紧拉着方昭暮的手腕,被他拽着向前。宋远旬的房间离电梯厅不远,但要经过一个客人休息区。休息区门口站着的服务人员看见他们的状态,犹豫着是否要要过来询问时,宋远旬总算把手松开了,替方昭暮按了电梯的下行键。“我送你去。”宋远旬坚持着站在方昭暮身边,方昭暮没再管他,等电梯到了,兀自走进去。宋远旬也跟了进来。下到一楼,酒店大堂里站着很多人。不过晚上六点出头,外面黑得不正常。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宋远旬拦住了他,问他怎么回事。“暴风雨要来了。”经理说完,又匆匆忙忙地走了。方昭暮头痛得要命,他打开手机,想先买张晚上回C市的机票,却全都没余票了,新闻推送都是关于西雅图大暴雨。宋远旬个子高,在方昭暮旁边站着,方昭暮知道他在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也不想再理会他。“今天将就一晚吧,”宋远旬好言好语和方昭暮商量,“明天再走,我本来就开了两间房。”方昭暮抬头看着宋远旬,发现自己的大脑甚至已经没办法处理关于宋远旬的信息。就像某种为自我保护而产生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