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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识相,撑到现在才发作。方宅大夫药材都现成,佣人鱼贯来去,四名婢女捧着洗漱用的铜盆,并痰盒,手炉,蜜饯等物站在床边,一夜灯火通明。到天亮时,苻秋从梦中醒来,四肢百骸流窜起的暖意让他切实回到人间。他晃动的视线在人与人之间穿行,茫然地掠过袁锦誉,朝薛元书问,“东子呢?”薛元书板着脸,“打发休息去了。”苻秋似有点失望。“我点了他的睡xue,铁打的身板也受不住。”薛元书抱胸,隐有责备。而苻秋的嘴角却翘了翘,又倒回去安心地睡了。及至十五傍晚,才起身吃了一海碗小米粥,整个人活了过来。晚上方殊宛过来,免不得又红了眼眶,苻秋好言安抚完,偷溜去东子屋里。刚一爬上床,就被个硬东西硌了腰,被子里躺着东子的破布包袱……苻秋摸出来竹筒,火石,几截牛油蜡烛,干粮是没了,还有点饼屑站在布包上,还有啥,一个草编笼子的一只角,几块帕子,一张发黄的“東”字。苻秋眼圈发红,把布包放到床边小桌上,轻手轻脚地缩着,圈着东子。十六日近午,太阳光冷得发白,一名裨将先行快马叩开方家大门。方靖荣衣锦还乡,回府阵仗极大,朝廷派出的仪仗,包括四名正六品校尉为他开道保驾。“皇上宠信太傅,特意下旨令太傅得以号令朔州军,另领巡行钦差之职,将在朔州、青州、绵州等地徘徊,查访各州县吏政,半年后返京。”老太傅听完此话,皱纹满布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反倒让苻秋速速收拾行李。“这兔崽子恐怕要坏事。”他深陷的老目转向东子,“出城的地道挖好了吗?”苻秋想起一月来东子身上总散不去的腥气,原来那不是血味,而是泥土。“在城西一户张姓人家的天井里,他家有口枯井,十年未曾见水,挖下去果不见水脉。”不过几日没见,苻秋深觉方老爷子又老了足十岁,他已是八十高龄之人,一时间心内俱是难言的内疚。“朕回京之后,接老爷子进京,老师千万不要推脱。”方老爷子嘴角微微牵动,“请老爷子喝喜酒是去的。”苻秋拱手郑重承诺道,“我苻秋今生的皇后,一定姓方。只要姝宛康健,朕只有这一位皇后,太子以皇后为母,将来皇后就是太后。”一句话确保了方家百年内的尊荣,其后又当场写下圣旨,用印。盖上丹朱,苻秋将玉玺递还给东子。年迈的老爷子摇晃着身跪下,重重朝他磕头。窗外,已是黄昏,袁锦誉在门口小声催促,“方靖荣已到城门,朔州知府领着大小官员在城门口跪迎。”苻秋在方家迎接新“老爷”回府的鞭炮声里离开方宅,一辆毫不起眼的简陋马车从方家侧门而出,湮没入夜色当中。车轮辘辘,到达城镇时已是第二天晚上,苻秋被东子抱下马车,一路抱上客栈二楼,安顿在床上。他风寒初愈,浑身无力,趴在床上歇足了一天,才头一回下楼吃饭。这地离朔州只一日路程,按说并不安全,但东子似乎很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