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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下去下去,看着就烦。”东子唯唯诺诺地爬起来,弯着腰,倒退着出去。苻秋的目光落在花瓶瓷片上,雪白的瓷片粘着红色的血。苻秋眼皮跳了跳,又喝道,“回来!”脚刚迈过门的东子浑身一僵,双目垂着,依言回转来。“手。”苻秋翻箱倒柜找出伤药来。自从有了这个奴才,苻秋觉得自己都不像个皇帝了。皇帝哪有常受伤的,更不会有自己在寝宫里放着伤药的。没一会儿,东子的手包着一条明黄色的绸子退了出来。外头的宫人悄悄看他一眼。又悄悄挪开眼。皇帝待他是特殊的,阖宫上下没人不知道。起先是因为皇帝总朝这太监发火,后来是皇帝心情不好时总要叫这太监去,他去过之后皇帝的火气更大,常常要摔东西弄得一通老大动静。但还是每每心情不好,就要叫这奴才进去。于是东子有事没事便去苻秋宫里擦古董,他像条沉默又体贴的老狗,做着自以为能安慰到主人的本分。苻秋开始想办法解决军队的钱粮了。先让户部彻底点了点,连带这些年积攒的粮食,白银,黄金,统统折算下来,还欠一大半。没办法,等开春种粮,再换成银子,都一年过去了,大楚的兵已经压在南楚边界上,恐怕饥饿会把训练有素的士兵硬生生逼成土匪。于是各宫接到旨意,纷纷清点宫里的古董,值钱物事,以大楚的国玺落款,给后宫的嫔妃们打了欠条。这事说不得有点丢人。然而苻容却称赞了句“能屈能伸”,揉着苻秋的圆脑袋,“皇上将来会有大出息,咱们大楚有希望了。”苻秋得了夸,眼神得意地瞥了眼宫殿一角又在擦花瓶的东子,抬高声道,“没眼色的奴才,还不给八叔看茶。”东子动作也不是不利索,只他干活时,千万不能有人同他说话,尤其是皇帝苻秋。“去把朕的弓拿来。”苻秋刚一句令下,东子手抖,guntang的茶水便冲着八王爷的蟒袍去了,一时间大水冲了龙王。八王爷还没说什么,苻秋便发了火。“怎么倒水的,下去下去!”没一会儿,外间换了个伶俐的宫人进来,八王爷脸色有点不好看,袍子粘在膝上,说不出的难受。“刚那太监,有点眼熟。”苻秋眼一跳,打着哈哈,“就是个手脚笨拙的普通宫人,太监么,穿着青衣都一样。”苻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个人不同。皇上当时小,兴许不记得了。”那年苻秋五岁。先帝的家宴上,他大皇兄的娘,先帝的宠妃,在宫宴上失仪,三杯黄汤下肚,席后朝着命妇们说储君之位本不该是太子,论嫡长,虽说自己儿子占不得一个嫡,但确实是先帝的第一个儿子。本就是酒后胡言做不得真,那起子命妇中却不知道是谁,在后宫嚼了舌根。宋皇后伺候先帝上朝前,便那么随了一嘴,当个笑话说的。然而苻秋的爹自己就不是嫡长,这话简直像是戳着他的鼻梁骂。于是大皇子见恶与先帝,前夜还宠冠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