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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诺不说话,只静静地看他。以利亚跳下床朝他跑过去。朱里亚诺往后退避:“别过来!”“我来看看你,只能待一会。”朱里亚诺的声音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雾。“为什么!”以利亚站在原地,大声问,“你到哪里去了?”这是客厅里的摆钟忽然响了,当当当当敲响四下,窗外传来夜枭恐怖的尖叫声,朱里亚诺眼神一黯:“以利亚,我得走了。”说完转身往窗户去,以利亚飞快地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他看见朱里亚诺的胸口上有一个弹孔,他的胸口满满都是血,连以利亚手上也沾满鲜红的一片,他恐惧地抬起头,朱里亚诺正用一种特别忧伤的表情看着他。“被你碰到,我就不能再来看你了。”朱里亚诺悲伤地说。然后他消失在月光中。以利亚呆呆地看着自己满手的红,渐渐地,那些红不像是沾染上去的,血不断从他的手掌中流出来,地上被月光照到的地方也不是银白的光辉,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流动的血红里……以利亚猛然惊醒,天已经亮了,窗户关着,枕巾被泪水浸湿了一片。ⅩⅥ.知情者以利亚守着电话等了两天,8月20号,费加罗报的那个小姑娘终于给他打回电话。她说雷米·福林斯特离开得很突然,他走之前曾经跟人说自己的处境危险,没有给同事留下联系方式。他的房东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报社主编已经准备登寻人启事。最后她向以利亚保证,如果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他。以利亚挂上电话,身体因为悲愤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不相信那些阴谋家、杀人者能把所有真相都掩盖,这个世界真就这样黑暗,找不到一丝光明?罗马下起了大雨。灰白色的雨线铺天盖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瓦上寂静又喧嚣。以利亚锁好窗户,忍着心头的悲痛,开始收拾行装。他不能坐在这里等。以利亚买好前往巴黎的火车票,回到家时,看见大门的缝隙里被塞进了一只信封。他捡起信走进门。信封里装着一张打印稿,边沿因为打字机长期没有清洗而有一道黑色的条带。上面说:“尊敬的先生,首先我请求您的原谅。昨天您来剧团询问柏林的那场演出,我没有向您坦陈事实。我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我不能说出我是谁,就如同当时我躲在人群中不敢说出真相一样。但我必须告诉您,那场演出起先并不在剧团的月程表上,是6月份额外增加的。当天参加演出的演员没有坐上十点半的公务机前往柏林,事实上他们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改乘8月12号晚上的夜行飞机。据说其实是这架飞机坠毁在布拉格旁边。至于为什么国内的报纸纷纷把更换飞机这件事向民众隐瞒,我想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希望您能够从中得到您想要的消息。”以利亚把信紧紧捧在怀里,盯住“坠毁”这个字眼。的确坠毁了?在布拉格旁边?那个叫扎泰茨的小地方?他还是不能相信。“我想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写信的人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