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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上用场的时候了,遂由怀中掏出了一个略有些陈旧的锦囊,将之递到了爱子手中。「这个锦囊是母妃当年留给朕的,里头的东西则是朕亲自挑了料子打磨的……宸儿拿出来看看吧。」「……好。」萧宸虽不知此间有何玄虚,但听父皇说得郑重,便也乖巧地依言接过锦囊、将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方系着红绳的白玉璧,玉质色若羊脂、通透水润,尽管上方并没有任何华美的纹饰雕刻、整体亦不过孩童掌心大小,可通体打磨得十分光滑,瞧来自有一种莹润精致的美感。「父皇还在卫平军的时候,曾听一个军士说过,这种形式的玉璧在他家乡又称为平安扣,有祝愿受赠者平安的意思在……父皇的手艺也做不出太精美的东西,就以此……略表父皇的一点心思和愿望吧。」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迎着萧宸那双薄雾迷离的丹凤眼,萧琰脱口的话语不知怎地就变得有些坑坑巴巴,最终只得草草收尾,同时有些自暴自弃地将那枚平安扣从孩童掌中拿起,亲手将之系在了爱子颈上。「平安扣戴着,锦囊也带着……若思念父皇,就拿出来看看吧?」「好……」萧宸轻轻颔首应过;明明胸口泛开的是实实在在的暖意,可涌到鼻头时,却俱成了难以抑制的酸意。他不想再像个爱哭包似的掉下泪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发热的眼眶。所以片刻挣扎过后,他终究还是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把扑进了父皇怀里,在离别前再一次感受那让他依恋不已的气息与温暖。萧琰也毫不吝惜地紧紧回抱住了爱子。──如此这般,却到天色渐明,萧宸才在深吸口气后强迫自己松开了手、将娇小的身躯由父皇怀中「拔」了出来。「孩儿就此拜别父皇,父皇珍重。」伴随着这么句颇为郑重的别语,萧宸俯身稽首一拜而下。可这一回,萧琰没有再中途拦阻。他只是轻轻道了声「吾儿亦同」,随即长身而起、就此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扬长而去;再不曾回首、亦不曾有分毫迟疑。而被单独留在车中的萧宸,就这么维持着五体投地的稽首之姿,直到帝王銮驾回宫的呼声传来,才终于直起了身子、在安座妥当后向外头随行的宫人发出了命令──「……启程吧。」卷二 父子相疑变乱生父皇膝下见信如晤。日前奉读父皇手书,知悉五弟颇得圣意,心下甚为宽悦。儿自隆兴十年离京,迄今五载,虽时刻不忘父皇教诲、努力充实己身,然渴慕天颜、期盼承欢父皇膝下之心,却从无一日削减。每每游历河山、见识民情,所获愈深、遗憾愈甚,只恨不能同父皇与共,纵得见山川之壮丽、物产之丰饶,亦不及昔日于紫宸殿随伴父皇身侧多矣。然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能寄予思念者,惟父皇所赐之平安扣并锦囊尔。儿尚且如此,更遑论父皇?幸得五弟代为承欢膝下,方稍减儿心底愧对记挂之情。去岁春,儿蒙沈师荐入岐山书院,与同窗切磋琢磨、彼此砥砺,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均令儿受益甚丰。儿心有所感,遂斗胆于月前假「沐昭荣」之名应制,如今已是昭京举子。惟明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