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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粥饭咽口水。方青余答:“杀了吧,留着做什么,浪费粮食。”唐鸿道:“不能杀,杀了朝廷还得派人来,来一个你杀你一个?杀得完?”李庆成:“唔,慕哥你说呢。”张慕沉默,李庆成说:“看不到你眼色,开开金口罢。”张慕道:“不杀。”李庆成道:“那就不杀了,高大人请继续用饭。”高涯已被吓得魂不附体,几番差点小便失禁,颤声道:“殿……殿下,臣不知……”李庆成看了高涯一眼,高涯又吓得闭嘴了。“不杀你,放你走。”李庆成说:“我们也得走了。回去给我那母后禀报一声,家事归家事,外敌归外敌,一事还一事。”高涯战战兢兢问:“殿下要朝何处去?”李庆成道:“告诉你,等着被追杀么?”高涯又发着抖问:“议和一事再无可能,北疆局势未定……”李庆成讥讽道:“留在这里,帮那女人守边城?难保不再来个里外夹击什么的。”张慕忽然开口道:“你都想起来了。”李庆成答:“没有,全是猜的。来人,把高大人送回京城去罢,口信记得捎,三年内,必回京师。”数名亲兵上前,把高涯架着出去。李庆成扔了筷子,说:“吃饱了,你们用吧,用完把东西收拾了,咱们走,上路前都去洗个澡,满身血呛人。”原订午时起身,李庆成箭疮刚好,不敢沾了水,只得把胳膊架在桶沿洗了,洗完后披头散发地出来,说:“你去,就着水洗了,我让他们给你加点热的。”朝着说话那人正是张慕,张慕在房外站着,脸颊现出不易察觉的晕红,李庆成说完后便走了。张慕入房,示意无需服侍,方缓缓卸铠,除了衬衣里裤。衣裤除下时,俱是厚厚的一层血泥。兵士灌了热水,张慕倚在桶边,疲惫地闭上眼,片刻后门关上,一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张慕猛地一震,转过头。“我帮你。”李庆成笑道:“别动,坐下。”张慕道:“不……”李庆成坚持道:“别动。”张慕只得坐下,眼睛盯着水面,水面上映出李庆成的眉眼。李庆成刚洗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荚气味,开始给张慕搓脖颈,张慕从肩背至脖颈,浮现出一片赤红。李庆成湿透的手指抹上张慕的侧脸,张慕不自然地侧过头,避开摸上烫痕的手指。“我不嫌弃你。”李庆成道:“你也别嫌弃我。”张慕不作声,李庆成说:“慕哥,此生有你在我身旁,我什么也不怕,不怕死,也不怕活着。我也不谢你了,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张慕道:“殿下。”李庆成道:“所以我为你做什么,也是理所当然,以后给我记得这句。”李庆成拔了张慕的木簪,给他洗头,许久后只闻房内水声,张慕头发半湿,搭在一袭青袍上,赤脚站于廊下,与李庆成手牵着手。“看。”张慕低声道。张慕松开李庆成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学,翻爪为勾,鹰指反撩,同时一步迈开,那步履说不出的恢宏大气。李庆成蹙眉观看,只见张慕使出的那一套招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