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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自己父亲生前部下。唯有边防老将,方能守住旧长官的这点骨血。”李效缓缓点头。许凌云又道:“成祖、唐鸿俱是动的同一念头,唐鸿籍参军之机前往枫山,如此可省去被追杀的危险;成祖则有鹰将军守卫,不惧盘查,便一路朝北去了。不过话说起来,能在同一处碰头,唐鸿又被成祖所救,可说是冥冥中的缘分。”李效道:“不错,有理。看上也不似愚昧昏懵之人。”许凌云:“成祖虽武艺不精,却思维慎密,我大虞数代论谋略,论胆识俱无人能出其右,怎会是愚昧之人?”李效道:“孤说的愚昧昏蒙,是指你。”许凌云低下头,身体痞子般似的晃了晃,一副孩童被大人责骂时,无所谓的应对模样。李效道:“鹰奴之职削了。暂换御书房侍卫,明日起到僻院去换了官服便来站着罢。”许凌云低声道:“遵旨。”李效冷冷道:“可有不满之心?”许凌云忙道:“臣不敢。”许凌云抬头,李效鹰隼似的双目锁住了他的全身,从这受伤侍卫眼中看出一丝卑微之色。许凌云从进书房起便一直跪着,足足三个时辰,全身伤口又有不少牵动,流出血来,脸上仍带着被天牢狱卒殴打的淤青,李效忽有些不忍。罢了,李效心想,自己小时纵在宫里摔一跤,太后俱心疼得不行,当面责骂,背后落泪。谁无父母,将小孩送进宫来,被打成这副模样,多半不知暗地里如何难过。“你家……”李效忽问,然而转念一想,此刻问话仍为时过早,便淡淡道:“退下罢。”许凌云直至此时,方真正捡回一条命,当即恭恭敬敬,磕头谢恩,侍卫总管将他半抱着起来,让他站稳,许凌云便收了书告退。77、绣红鞠...又一日过去,春困秋乏,大婚前的第三天。李效实在没心情批折子了,三天后,他就要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女人同床共寝,生一个或是多个莫名其妙的小孩,看着他们长大。李效只觉自己还没长大,依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一眨眼,就要像许多人那样成婚了呢?“大婚当日都得做些什么,给孤说说。”李效搁了笔。大司监如得大赦,陛下终于主动问起此事了,他自十二岁入宫,侍奉过两任皇帝,林家册后一事,正着落于他身上包办。然而当事人李效竟是不管不问,就像八月十五当天,吃顿饭般平常,大司监几次欲开口,却被皇帝勒令闭嘴,别拿些有的没的来招人心烦。为此大司监前去问过几次太后,恰好老学士也在,太后怒起,却被老学士劝住,意见是:“随陛下心喜就成了。”“册后大婚,怎能随心喜?!”太后几乎以为老学士失心疯了:“一国之君也不多问问,成婚的是他又不是我,到时一团糟,成何体统?”老学士莞尔道:“先皇成婚那日,也是一团糟,这人生大事,向来便是一团糟的。”太后啐了口,想起当年自己嫁入宫时的情景,却仍一脸不满,像个老小孩:“先皇大婚可是正儿八经的,独独纳我成妃那次……”老学士点头不语。太后老脸晕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