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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什么?”我平静地反问道。他的嘴角撇了个微妙的角度,又很快收了回去。“还不就是那些,‘赵青竹这家伙脑子真是有病’之类的。”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其实我在想很多,我在想初中时的文艺演出,我和同学组的那支我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乐队唯一一次登台,那时我打架子鼓;我在想高中时有一次赵青竹跟着我和我的一群朋友一起去KTV,他很认真地在唱一首情歌,只是我记不起来那个女歌手的名字;我在想以前家中的那架钢琴,我大概十岁后就没碰过了,全靠赵青竹每天在那弹着才没沦落为接灰的摆设。我唯一没有在想的就是赵青竹这家伙脑子真是有病。赵青竹的脸色恢复了点,不再那么红里透紫,他拾起筷子,漫不经心夹着菜,同我道:“其实我在高三的时候有偷偷去参加省音乐学院的考试。”这事我全然不知情,惊讶了一番,而后难得对着他笑了起来:“讲真?我居然完全不知道!”赵青竹也跟着我笑了:“你每天都不理我,当然不知道了。”他这话说得轻飘,落进我心里却是刺刺的。“后来呢?”我问道。赵青竹露出害羞的浅笑:“我钢琴和笔试都过了,面试没有去。”见我还盯着他,他耸了下肩,笑了笑:“反正就算面试也过了我也没法去上。”是的啊,我们那老头怎么可能让他的儿子跑去弹一辈子的钢琴。“吃饭吧。”我突然觉得很累,懒得再继续同他聊未来规划这档子事。第二天我在公司时得着空就发呆,想的全是如何让赵青竹做他想做的事。无论我对他再如何不耐,对他再怎么漠不关心,我打从心底不希望他回到那个鸟笼,被困一生。我明白,他没有我这般拼死挣脱荆棘的勇气,那大不了我去替他将荆棘劈断。我习惯性地抚摸着右额上被刘海盖住的疤痕时,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来。我接起,是前台助理,同我说有位萧姓先生找我。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会是谁,让助理直接将电话转接进来。过了一会,一阵低沉男声带着笑意响起来:“赵丹枫,好久不见了。”这声音陌生得很,偏偏我又觉得认识,只得问道:“请问您是?”“几年不见而已,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赵少爷,当年你非要我骑机车带你去溜山路时,一口一个阿沉哥倒是喊得亲切。”脑中跟过电似的一个激灵,浮现出一个剃着利落短发的少年,古铜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芒,将一个机车头盔往我脑袋上重重一扣,调笑着同我道:“一会抱紧我的腰。”“萧沉!”我一时惊喜,忍不住拔高了嗓音,“我`cao真是你!”那边也响起一声笑:“你回本市很有段时间了吧,怎么都没想着来联系我,还是那么没心没肺。”我确实完全没想起同他联系,出国几年,再加上两年前的车祸,养好伤后回到本市也是手忙脚乱,很多旧人一时都想不起来要联系,只得同他陪笑道:“我这不是刚安顿下来嘛。”萧沉的父亲同我们家老头是战友,两家也算故交。他其实同我和赵青竹同年,只大上我们几个月,但少时总是他带着我四处胡闹,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