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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帝想要个人来拖走韦徹都不行,四下竟无人应声。赵珩只得立定身子道:“放手!成何体统。”韦徹乖乖撒手跪到边上,赵珩揉了揉眼鼻,叹气道:“你以为朕舍得你吗?”“陛下,您不如撤了臣的职吧。臣还是回到那云麾使的位置上去,跟着陛下做个贴身护卫就好。臣实没能办妥当先帝交托的事,还不如早些让贤。”韦徹是灰了心,想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想赵珩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就这么办!”韦徹不明就里看着皇帝,赵珩干脆利落吩咐:“起来!跟朕走。”边走边给韦徹解释,“明降实留,面上就照你说的,暂且跟着朕做个贴身的云麾使,如此泮宫还能照样跟着去。銮仪卫的正使位置朕给你空着,等到了时候再还你。”“陛下……”韦徹要跪,赵珩伸手托住了。“朕与你,不差这一礼。”宁安宫内,太后最终不但没等来皇帝的认错,反等到了他又去泮宫的消息,再问韦徹何在,人已连降三级,成了贴身护卫的云麾使。沈芝气极,当着一众宫人面摔了茶盅。第三十九章李逸差点以为白显再不能来泮宫,不想旬余,人又如常坐在末排的位置上听他讲课。及至下课,白显拿着拉下的课业来问,李逸忍不住关切道:“伤可好了,家中长辈可有训斥你?”赵珩压根就没挨着学里的板子,韦徹銮仪卫的腰牌一亮,掌赏罚的司业愣了愣,忙寻了借口将赵珩领到另一间屋内,待确定了身份,司业未因护驾不力而被打已是不错,哪里还敢有半句多的话。赵珩受罚,不过是对外装装样子。至于家中长辈训斥……“谢博士关心,已认了高堂的罚,只我一心想出来念书,母亲大人拗不过我,还是让我来了。”李逸想这一个也是倔脾气的。如此来附学的背景,又兼着身弱,还闹出打架的事,只怕是家中早知道白显年寿不永,这才排了万难仍由着他来。这么一想,兼之那张记忆中的脸庞就晃在他眼前,李逸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心怜起白显来。赵珩趁此问李逸:“博士,听说泮宫重开了骑射课,这头一会开课,说是极热闹,让所有子弟都去行射礼,博士可是会去?”李逸本想避开这让他念起旧日场合,奈何郭慎坚持,他不得不应下,“祭酒令我主持射礼。”白显原想的就是要观李逸主持射礼,满意地点头,“自当如此。”午后,学生们陆续牵马来到兀梁山脚下的演武场。李逸立于旧地,但觉回风动地,秋草萋萋已是苍绿,他四望山野,恰见远处一匹乌骏马飞驰而来,待到了近处,便见那马额头正中有一簇白鬃,彷如闪电划过。白显身姿笔挺坐在马背上,他那形影不离的从人与他同骑,白皙羸弱的少年与黝黑健美的异族男子,这画面构成的冲击美,令李逸恨不得当场拿起笔来。韦徹当先下马,单膝跪在高大的乌骏左侧,双手扶护,一副牵马奴的姿态静待白显踏着他的膝头落马。那跪姿李逸如此熟悉,仿佛赵深昨日还在同样的地方侍他骑马。——泮宫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