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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殿下放心,予不敢透露半个字。”李逸有些糊涂了,这不是自小给他看病的林济安么。秦王篡位后他便辞去了太医院医丞的官职,回乡设的医馆也并不在京城,赵渊倒有法子把人给寻来。不一会儿,隔窗外换了人说话道:“主上,都办妥了。”赵渊的声音冷如刃锋,“如何处置的?”“都按了罪名,本也没有一个是手脚干净的,都供了贪赃枉法,叫畏罪自裁了。”“可是你看着他们办的?”“属下亲手把那牢头送到了梁上的绳圈里。”来人语调上扬,显然是在邀功。“便宜了他。”赵渊说完,外头再无了声息,隔了片刻,帘幕发出轻轻晃动的声音。李逸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忙匀住呼吸装睡。赵渊进得里屋来,随手挥去了给他打帘的婢女。他静静行至床侧,帐里的人玉山倾倒,烧虽渐退去,脸上红云未散,隔着帐纱正朦胧。他忍不得,提手慢掀开帐帘,俯身凝望,眼前人睫上鸦羽覆如轻扇,欲展未展。念及往事纷乱。假使重相见,还得似,旧时么。赵渊倾下整个身子,气息围拢李逸。李逸惊嚇,五感越发敏锐已极。赵渊俯首,凉唇轻接朱口,点捻,慢起……李逸几近昏厥,四肢百骸俱被这一吻烫彻。赵渊落了纱帐,转身之际,嘴角带笑。十年岁月痴长,李逸,你怎得装睡功夫半点都无长进?第十七章五色朝云才升,曦光覆至琉璃瓦上,玉水桥下汩汩东流水。一品定国夫人已着了大妆进入宫苑,直往宁安宫去。龙涎香初燃,霭霭沉沉,宁安宫正殿本就裹素,如此越发透出凝重。“娘娘,何事急召妾来?”定国夫人霍氏乃是沈芝同母兄弟沈殷之妻,沈太后连夜让人往家里递信,急得霍氏上来问过安,就问起缘由。侍者皆退至外间,殿中只剩两人。“陛下捉了不少前朝余孽,里头有崇德太子仅留的血脉。”沈芝不忿开口,言词阴郁。定国夫人听得一惊,“废太孙李逸?!竟还没死吗?”“何止没死,陛下已经传了旨意,要施恩于这些前朝余孽,这都不用再藏头躲尾的了。”“娘娘!这……”霍氏不敢说皇帝的不是,可表情就显得十分诚实了。“你也觉得皇帝此事办得不甚妥吧。”沈芝长叹一口气道:“珩儿这才多大,已经不肯听我的了。这样明摆着放虎归山的事,如何做的。”事已至此,霍氏亦非寻常妇人,先稳了稳心神,再行劝慰道:“娘娘不必过于忧心,陛下尚年幼,一时不察也是有的。”想了想又接着道:“娘娘可曾寻摄政王讨过主意?或许,能有所补救。”不提还罢,一提沈芝越发气大了,“陛下问他讨来的主意,就是撺掇着陛下一起拟的旨意!”“竟会是如此。肃王于政事上可从来是精谙得很,怎得此番会支持陛下的主张?”霍氏亦颇感奇怪。沈芝不说话,只捻着佛珠,抬头看宁国夫人。霍氏一个激灵,轻啊一声,“那位不安好心!”沈芝这才缓缓接道:“早早就知道要提防,可狼子野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