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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今却是何在?」「当日我拖著爹,先让凤卿逃了。哪里知道,庆喜班的班主最是怕事,知道凤卿得罪了师长,哪里敢留在湖北,托人找了京城的路子,便带著整个班子上京了,只待几日後便要在京城重整旗鼓。」傅子桓说著叹了口气,做出个郁闷模样。「成凤卿走了,你何必又来这一遭。」严靖和想著不对,面上露出了奇怪之色,「他走了,你可不就没事了麽?」「唉,这话当真说不好。我爹撞破那事後,生怕我独好男色,急著要我成亲,又看上了宋师长家的千金,如今正要谈婚论嫁,我便趁其不备逃出来了。」傅子桓摇了摇头,一脸烦闷之色,「你也知道,那宋小姐是喝过洋墨水的,平日只瞒著宋师长,在外头鼓吹女人应当自主,还在女学堂当了教书匠,这样的姑娘我哪里敢娶回家。」「这倒也是。」严靖和点了点头,倒是明白过来。早先严大帅尚未逝世前,也曾想过为他说这门亲事,当时严靖和兴致缺缺地拒了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宋小姐本人的缘故。如今中国正处於一个堪称混乱驳杂的时期,尤其是京城,处处可见中西融合的痕迹,即便是旧世家出身的千金,也不免染上了几分外国风气;穿洋人西装、顺应时兴烫发也便罢了,鼓吹女权这等事情却当真要不得。女子读书识字并非坏事,但若女子要独立自主,那便难办了。「你这趟来,又想怎麽办?总不能一辈子躲著你爹罢。」严靖和问道。傅子恒挠了挠头发,嘴角一撇,露出个讨好的笑,「只是暂且避让一番,待我爹熄了那门心思再回去也不迟,只求大帅收留。」「说什麽求不求的,徒惹人笑话。」严靖和并未与友人见外,想了想方道:「府中还有客房,其他事宜你自去问徐景同。虽说是你,但也不好终日无所事事地待在此处,多少得挂个閒职,免得出去走动难堪。」「这便听任严大帅发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傅子桓笑著长长一揖,谢过严靖和,两人又一阵閒话不提。自此日後,傅子桓便在城西公馆中住了下来,也不知究竟在忙些什麽,终日不见人影,这却不是徐景同该管的事,他只做不知,成日小心翼翼地服侍严大帅,但求尽职。如今早已入冬,天气寒冷,徐景同也愈发忙碌起来。府中没有管家,一应事宜都压在他头上,虽说是个副官长,但做的却是管家的活计,眼看著邻近年底,即将过年,严靖和又吩咐下来要办宴会,这两件事压得徐景同忙碌不堪,恨不得自己能分成数个,处理诸多琐事方才便宜。虽说不知道严靖和用意,但沉寂了这段日子,又忽然准备举办宴会,徐景同再是驽钝不堪,也嗅出了些微不同寻常的味道。即便如此,他却也没有多想,在他而言,办好主子吩咐的事宜便已足够,在那之外的事情,多思多想反倒是僭越,这是为人奴仆的大忌。虽有了身份权位,但徐景同向来视自己为奴仆,倒也没有生出太多好奇,只是照著严靖和的命令,赶在年前将一应事宜都筹备好,又按著严靖和亲写的名单发出帖子,直至宴会当日,都不敢有所懈怠。所幸,严靖和倒像是个满意的模样,当日一早还夸了他一句,徐景同虽不敢因此自满,但也不由得暗暗放下了心。(待续)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