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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偷了几个白面馒头,又找了个水壶装了些清水回来。两人各自吃了馒头,虽然味道不甚合口,但这等时候,也已经顾不得挑剔了。吃饱後,严靖和便靠在墙边睡了。徐景同不敢睡,便是怕两人睡梦中有敌袭,然而,睡意著实难忍,到了半夜,徐景同昏昏欲睡,又被对方沉沉的嗓音惊醒:「景同,你去睡吧。」「多谢少爷,下官得守夜……」即使是这等时候,他仍不敢逾矩。「我来。」严靖和抹了抹脸,坐直了身躯。一整天担惊受怕戒备,徐景同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也顾不得与严靖和争论,心道既然少帅都说了,那便睡一会罢。不知过了多久,徐景同被人用力推醒,一眼便瞧见严靖和握著枪望著门口,门缝下透出外头的一丝光芒,明明是深夜却灯火通明,不由得一个激灵,匆匆拔出了手枪,满心戒备地扣著扳机,只待少帅一声令下便要开枪。直到门被推开,徐景同看清外头的同时,终於松了口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师长。徐景同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直到晚上都尚未抵达城外大营,傅师长料想出了意外,带著一批人沿路找了过来,寻到了勤务兵小李的尸身,心知不好,寻思他们大概不会跑得太远,於是带著人连夜搜索,终於赶在敌人之前找到了人。他把手枪插回腰带内,跟在严靖和身後,走出了农舍。农舍外,严靖和与傅师长说著话,眉头紧锁,神色阴晴不定;便在这时,徐景同瞧见不远处的一名小兵若无其事地拔出了枪,心道不好,来不及出声,整个人直接扑了过去,把严靖和用力压了下去,只听一声巨响,众人俱是一惊。傅师长匆促间反应过来,高声喝令捉人。那小兵眼见事败,倒也乾脆俐落,立时饮弹自尽。「景同?」严靖和叫道,向来平稳的嗓音中竟多了一丝急切。徐景同勉强睁开眼,只觉得後腰传来一阵剧痛,他平时最是能忍,这会却再也忍不得了。他为少帅挡枪子本是天经地义,只是万万没想到,身上被枪子开个口,竟然是如此疼痛,疼得眼前昏花,耳内嗡嗡作响。他眨了眨眼,眼前霎时一片黑暗,终於失去了意识。自从那日替少帅挨了枪子,徐景同便回到了严府休养。枪子伤了肩膀,幸而没有大碍,後来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有那麽大的胆子,竟敢把少帅扑倒在地上。後来,徐景同向人打听,才知道那日的祸事竟是赵师长搞的鬼。赵师长行事武断,近年不受严大帅重用,早已心怀不满,私下又与皖系那头有些说不明的瓜葛,少帅本就有了处置他的心思,只是按兵不动;却没料想赵师长以为少帅出城视察为假,私下调动军力防范於他是真,慌乱之际,竟疯得让人刺杀少帅,意图先下手为强,却没料到当夜徐景同替少帅挡了枪子,严靖和毫发无伤。这样一来,结果可想而知,严大帅仅有这一根独苗,盛怒之下,连过往情面都分毫不顾,赵师长终究只有一条死路可走。徐景同这些时日都在卧床静养,这些事情都是断断续续听人提及,自己倒不是特别上心,在他看来,赵师长死便死了,祸患已除,便也没什麽好担心的;因卧床休养,不仅停了差事,连床帷间的侍候也免了,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