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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腰间翻摸,嘴里回道:“不会说话别乱说!叫人听到你拿皇上跟只猫比,几个脑袋也不够砍……找到了。”他走上前,用钥匙打开锁在囚犯脚踝上的铁链,踹了他一脚:“喂,快点起来!今天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皇上要见你。格老子的,堂堂翊林军入宫三年也不定能见到皇上一面,你一个要死不活的囚犯,也配见天颜!”那囚犯挨了踹,身躯微微颤了颤,似乎想从地面坐起,但这念头化作的行动却也只是多颤了几下而已。守卫见他实在起不得身,怕一口气上不来,在皇帝审问前就一命呜呼了,只得招呼同伴,半扶半叉地将他拖出地牢。废殿名为清曜殿,其实并不荒废,就是冷清了些,据说以前是某个不得先皇宠爱的皇子的居所,后来皇子因为暴病夭折,宫殿也就一直空着,久而久之出了闹妖闹鬼之类的流言,就更没有人敢住了。关于清曜殿下面修了座地牢,知晓内情的人不多。看守们被下了封口令,地牢里唯一一个囚犯究竟是何人、犯了什么罪、为何被囚在皇宫而非刑部,这些他们并不关心,在大内当差,只要出工领饷就好,太好奇了容易掉脑袋,这道理在宫里呆久了的人都知道。故而,雷雨交加的深夜,皇帝带着个道士御驾亲临清曜殿,也并未引起多大的动静。印暄坐在内殿的檀木圈椅上,俯视着地板上那团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黑影,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便是地牢中的那人?未免太过惨不忍睹。污衣烂衫、蓬头垢面不说,瘦得一把骨头堪作柴火,趴在地上寂然不动,比冬日里落光了叶的枝桠还要枯槁。印暄七分厌恶三分不屑地看了一眼,把目光移开去,心底却隐隐生出怒意:即使犯了天大罪孽,名义上也是皇族贵胄,怎能由得几个看守作践成这样!当即沉下脸,对站在旁边的微一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能为朕驱邪匡正之人?”微一颔首:“倘若贫道没有算错的话,正是此人。”印暄冷声道:“他看起来就算活着,也离死不远了,如何解边关危难?”“天意如此,自有道理。”微一走上前去,不避污秽地将那人扶起,右手掌心贴在他心口,口中低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将一团浑圆柔和的道家真元送入他体内,在奇经八脉中缓缓运行了个大周天。长长呼出了口浊气,那人仿佛死里回生,翕动嘴唇,许久不用的嗓子发出了干涩沙哑的声音:“……小道士,你修的是天心正法?”小道士?我看起来有这么生嫩?微一愣了愣,差点伸手去摸脸皮,不自觉点头道:“是。”“我不平白受人恩惠。此番收你一分好处,来日必定十分还你。”这话说得倨傲,合着眼下的情形看,甚至可笑,但微一并未觉得不快。虽然他对此人的真实身份不甚明了,但从对方一语就点破自己的修行法诀来看,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无论道修佛修,都讲究因果二字。施恩于人也好,亏欠人情也好,都是与人结下因果。难以了断的因果报应,往往会成为修行中的劫数。因而修行之人大多不愿意过深地涉入与他人的因果纠缠中,除非是刻意以身应劫,追求破而后立。微一收回真元,拱手道:“并非贫道有意施恩于你,乃是得到天意指引,需为当今圣上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