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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进了屋中。一手拄着手杖,一手自怀里取出玉簪,何英仰起下颌,微微眯着双眼,视线仿佛送向了遥远的地方。现在,他有大把时间去“回忆”,回忆那晚的每个细节——是什么理由,让那些人痛下杀手却偏偏对他只擒不杀?又是什么理由,那些人竟然放过余燕至……一句“命大”根本难以解释,定然是有所目的,目的的实现需要他与余燕至活着,可他想不明白,自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落伽山,他们如何会牵惹一群身份不明的杀手?若根源并非在他两人身上,却又与他们有所关联,那是……何英的猜想与余燕至不谋而合,但真相仍需调查,哪怕明知道了南诏巫医这条线索,可以他的模样,能做什么?指腹摩挲着玉簪,何英想,他寸步难行,也困住了余燕至。重新站起,何英试探着朝北而行,他想首先熟悉这不算大的环境。无计可施,却不意味停留原地等待,如果身上的毒有能解的一日,那一日是何时?如果不能,是否就得当一辈子废人?两年多时光对何英而言几乎是片空白,恢复之初,充斥心中的依旧是当年的愤恨与悲痛,短短两三日已经犹如两三年漫长,然而余燕至怀着同样心情却度过了近千个日夜。锋利的刀刃渐渐变钝,钝刀缓慢地拉割伤口,愈合的同时血rou又再度分离,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余燕至背负沉重的担子直到今日,这份沉重里包括了他,可他清醒过来不是为了继续拖累余燕至,他想与他一起分担——这是责任,也是他们共同的仇恨。端着茶水从屋中走出,余燕至瞧见了快要撞进墙角的何英,手杖毫无悬念地遇到阻碍,何英原地转过身,像只被剪了胡须的猫,继续朝错误的方向一错到底。“何英。”余燕至出声唤他。何英暂停脚步,竖起耳朵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后手杖在地面轻轻一点,向余燕至走去。余燕至同时迎上前,途中牵起手杖,将何英带回坐下。“喝水。”手杖从左手送往右手,何英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又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回了身下的长凳。如今他极少用右手持物,原因不仅是手筋被挑断,想要恢复到普通人的程度非一日之功;更重要,即便恢复了他也无法再以这只手握剑。余燕至察觉到了何英的变化,他说不上这变化是好亦或不好。想象中,让何英接受又瞎又哑,功力尽失的打击,即使不消沉也会因痛苦与不甘而有所反应。但何英很平静,却过于平静……初秋的午后,阳光温暖了面庞,何英的神情显得有些慵懒,无法穿透黑暗的双眼依旧美丽,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角周围落下阴影,半遮掩了如雾目光,无辜得令人怜惜。从竹笼抱出小兔子,余燕至将它送向何英,何英迟疑片刻,却只是抬手摸了摸,他不像之前那样痴傻无知,所以不再有心宠爱。蠕动着三瓣嘴,小兔双眼通红,它总被何英抱在怀中,被何英养得又胖又懒,以为对方很爱它,眼巴巴在笼子里盼着等着,却没能等到。余燕至看了看小兔,又看向何英,心想何英是清醒了,可也不会再有曾经单纯的快乐了。第41章41.余燕至心想何英也坐不住,与其在小院里转悠,不如多往外走一走,他借口摘些苜蓿草给小兔子,带着何英四处闲逛。圣天门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