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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他手腕绑着铁砂袋,最初四、五下才能劈裂木柴,半月后渐渐缩短到了两、三下……可单是那铁砂的分量便不轻,何英又过于急进,不多久连握着两根细筷时手也会发抖,庄云卿察觉后摇头叹息,想要出言责备,然而瞧见何英粗肿了一圈的小臂又甚为心疼,无奈之下喝令他不可再继续。何英应承得恭敬而惭愧,一转身当晚又摸去了柴棚。何英与余燕至同吃同住,他任何细微的变化余燕至必然是最先察觉,但他不言不语,只在心里想,何英是争强好胜不肯轻易服输的。何英离去,余燕至便在屋中打坐炼气,回想庄云卿传授的口诀和要领,使内劲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不知不觉,屋外响起沙沙之声,仿佛脚踏枯叶,窸窸窣窣不绝于耳。余燕至缓缓睁开双目,望向了纸窗,窗上贴着两只小兔子,一只是彩纸剪成的精巧美丽,一只是随手撕出的简陋粗糙……望了会儿,余燕至心情平静地下床,穿鞋,找出屋中唯一一把油纸伞,在微凉夜雨中上了山。雨水渗入土壤,无声无息,似乎从未来到;然而细细去听,那打在树叶间的声音,落在油纸伞上的响动……它一直都在。沙沙——怦怦——天地之间,唯有雨声和他的心跳声。渐渐地这两个声音中加入了第三道声音,是斧头砍劈木柴的闷响,余燕至不觉加紧了脚步。那道背影出现在眼前时,正是个举起斧头的姿势,斧头挥下,劈开雨幕,完整的木柴应声裂成两半。何英长长吐出口气,然后转身看向了余燕至。柴棚的支柱上点着根孤零零的蜡烛,烛火闪烁不定,在何英脸侧照出了橙红的轮廓;何英笑得像只洋洋得意的孔雀,虽然他的发梢已被雨水打湿,此刻的形貌更像只落汤鸡。他的目光依旧如雾般虚渺,有种无所谓的随意和寡情——余燕至迎着这视线走到了何英面前,稍稍送出手臂,油纸伞掩过了何英头顶。伞下两名少年,一个在笑,因为他方才一击便能劈断木柴;另一个也在笑,却似乎没什么原因。回屋后,何英百般不情愿地用凉水擦拭了身体,顶着湿发钻进两床被子中;他刚为方便只脱得剩条亵裤,如今半裸地蜷缩成一团,光听屋外雨声就觉冷进了骨头缝。余燕至洗漱干净,瞧何英发上还在滴水,又拿布巾擦了擦,然后躺在了何英身边。桌上仍燃着小半根蜡烛,何英不让熄,说这样显得屋里暖和。像之前每晚一样,余燕至轻轻揉着何英的右臂,两人面对面侧躺着。何英心中惬意,想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见了成效,余燕至迟早还要是他手下败将……他越想越豁然开朗,简直有点心花怒放。余燕至的手心干燥而温暖,这让何英十分贪恋,他舒服地小声哼着,忽然起了兴致。许久不做,他简直忘记了这件舒服事,如今想到就有些迫不及待。眼瞧何英挣开了他,右手竟是伸进裤中轻轻动作起来,余燕至先是一怔,然后愣愣地盯着何英半垂下的眼帘。何英摸了会儿手臂就颤抖起来,几乎使不上劲,他蹙起眉毛,抬了眼帘,正对上余燕至的目光。何英抽出手,拉着余燕至手腕挨在腿间,道:“我胳膊酸,你摸我。”余燕至不曾自渎过,但之前那件事后,他已意识到这处是不能教外人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