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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不嫌弃府上粗茶淡饭,便请移步正厅休憩,首辅大人稍候便回来了……”“少拿闻致来压我,本乡君根本就不怕他!”萧元乐仗着贵客的身份挥退丁管事,自顾自迈上石阶,围着明琬转了一圈,打量她道,“也就普普通通的样子嘛,还以为是个什么绝色大美人呢。”这姑娘怕是被人惯坏了,说话如此随行妄为。明琬怔了怔,而后接上话茬谦逊道:“似乎,让乡君失望了。”“你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等眼界狭窄的妇人,消失了几年又骤然回到长安,定是被闻致抓回的吧?”萧元乐揣摩道。见明琬露出疑惑的神情,萧元乐又嗤地一声,叉着腰说:“这般看着我作甚?早听闻你与闻致性格不和,虽说明面上你是回蜀川为父守灵,但仔细想来,这个说法根本就是不攻自破。想想也是,闻致那种目中无人又生性冷血暴戾之人,怎会有正常女子甘心待在他身边受虐嘛!你又不是傻子,定是逃跑不成又被他给捉了回来。”明琬越发疑惑了,想了一番措辞,忍不住问道:“乡君究竟何意?不妨直说。”“我问你,你想不想离开闻致?”萧元乐一副自来熟且蓄谋已久的样子,左右四顾一番,鬼鬼祟祟问明琬。离开?明琬还不至于被一个刚见面的外人牵着鼻子走,遂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眉眼,反问道:“我与闻致相安无事,为何要跑?”萧元乐目光古怪地盯着她,眼里的撺掇化作薄怒,重重哼了声:“看来,是我看错你了!你与那些被夫权驯化的女子,并无区别!”萧元乐满脸“怒其不争”,明琬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好半晌才试探问:“乡君不喜闻致?”“喜欢?他?!呸呸!”萧元乐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叉着腰来回走动,满脸都是愤怒的绯红,“便是全天下的男子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都怪祖父在寿宴上乱开玩笑,弄得长安城风言四起,让我蒙此大辱!”她好像很厌恶闻致。这可出乎明琬意料,她原以为萧元乐是来示威的,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仇人。“为何要帮我?”明琬是真的想不明白:把自己从闻致身边弄走,对萧元乐有何好处?萧元乐有一瞬短暂的静默,而后扭头,抱臂不甘道:“我就是见不得他得偿所愿的样子!他这等靠踩踏他人尸骸上位的肮脏之辈,最好做一辈子孤家寡人才解气!”“乡君言重。闻致确然性子冷傲,却也并非如此不堪。”明琬很好奇她到底与闻致有何深仇大恨,然而话还未问出口,便听见一个冷沉的嗓音传来:“乡君不请自来,叨扰内子,意欲何为?”这话相当不客气,若萧元乐是一只猫,此时尾巴毛定是炸得如同扫帚。庭院中,闻致穿着一袭绯红绣仙鹤的官袍缓步而来,玉带乌帽,玄色的披风垂下小腿。因其腿疾复发的缘故,不能长久站立,故而拄了一根刻有简洁铭文的玉柄手杖,双手交叠握在手杖上的样子,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气势逼人。萧元乐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搭在了腰间的鞭子上,却仍梗着脖子道:“女眷聊天,与你何干?”闻致眉头皱起,这代表他已有动怒的前兆。“乡君是自行离去,还是一刻钟后,郡公府的人亲自来将你接回去?”他冷冷道。丁管事以如释重负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