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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轻快错开。明琬行了礼,先奉上自己调配的养颜膏,再阐明来意,又将容贵妃一案的疑点与证据一一道来,清越道:“……臣女的婚事是娘娘与太后做主的,父亲有污点,对娘娘您也不利。若查明了真相,既是还无辜者清白,又不至于因父亲而有损娘娘英明,臣女拙见,还望娘娘明断。”听了前因后果,王皇后的神情并无波澜,只把玩养颜膏的瓷瓶,温声一笑:“年底又是祭天又是宫宴,已是令人心力交瘁,其余的,本宫实在管不着了。何况旧事重提,怕是又会刺到贵妃的痛处,惹皇上担忧。”这便是拒绝了。一旁,姜令仪不着痕迹地朝明琬摇了摇头,明琬会意,只能压下心底的不甘,道了几句吉利话,便叩首告退。从宫里出来,阴沉的天忽的下起了沙雪,如盐粒窸窸窣窣蹦落在屋檐上、瓦砾间,落在地上,又转眼被车辙和来往的脚步碾碎,明琬看着那满地的雪水泥泞,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宣平侯府中,沙雪落在竹叶间,窸窣作响。丁管事轻声进了书房,添了炭火,却久久没有离去,只望着窗外意味深长道:“哎呀,下雪啦!长安城的雪景最美,世子爷不如趁此机会出去走走,说不定能见着什么想见的人呢!”明琬刚回到明宅不久,明承远也回来了。“琬儿去求皇后了?”明承远蹙眉问,不见喜色。“是。”见明承远面色沉沉,明琬心中有些忐忑,又不知发生了何事,站起身道,“阿爹一生视名节如生命,我只是不想您背负这么大一个污点,在太医署举步维艰。”“名节虽重要,哪能重过生命?对于医者而言,人命大于天,谭医正已经因此丧命,如若翻案,牵扯出宫女、厨子无数,你可知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和那么多条性命比起来,爹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琬儿,你的目光不能局限于眼前!”“可是……”“此事就此作罢,无需再提!”明承远态度坚决,明琬只好闷闷住了嘴。在皇后那儿碰壁,她已是心情低落,又遭父亲斥责,愈发难过起来。明承远很少这般严厉,她抿了抿唇,垂首抠着指尖道:“皇后娘娘没有答应,我也不会再去找她了,阿爹放心。”明承远长叹一声,复杂不语。气氛正僵持着,青杏进来通传道:“老爷,小姐,丁管事在门外候着,要接小姐回侯府去。”“去罢。”明承远放缓了语气,“你已长大,做事要瞻前顾后,不可冲动而为。”明琬眼睛一红,恳求般看着消瘦清隽的父亲。“回去罢,勿要挂念为父。”明承远又朝她摆摆手,满是温情,“若受了委屈,再回来。但爹希望,你能在那边安安稳稳的,永远不会因受伤而躲回爹这。”明琬见他不留客,便忍着心酸郑重一拜,和青杏依依不舍地出门去。侯府的马车果然停在门前。明琬悄悄擦了擦眼角,上车时眼圈和鼻尖仍有些红,刚撩开帘子,就听见闻致冷而不耐的嗓音传来:“丁叔,说好的赏雪,为何将马车停在这……”声音戛然而止。闻致看到了明琬湿红的眼圈,阴郁的面容怔住,望着她,将唇抿成一条线。明琬低着头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下,努力将自己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