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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重,言雾仍是平静如常,不悲不喜。军中一顿犒赏整顿,已是五天之后的事了。第六日,他们决定班师回朝。听到这个消息,倦莲会心一笑。手中,据说能治愈百伤不会留丝毫伤疤的影灯草枝叶缠绵,茎干柔软,绿萼不胜清新娇艳。两日后,他再去客栈打听消息。却见邻桌有人唉声叹气,遗憾万分道:“可惜呀可惜!一代功臣,如此智勇无双,风采非凡,竟然……竟然在庆功夜被手下毒死!只为了区区一个七品武职!”说到这里,他万分悲愤,大声拍桌,全场竟无一人异议,都是一样地愤慨,“水师不幸,百姓不幸,国之大不幸啊!!”倦莲全身微抖,刹那间不好预感涌上来。那一抹寒意从脚到头顶,似要把他冻僵。“你说……谁?”他声音颤抖得几乎语不成句。隔的最近的人回头望他一眼,见他如此,感同身受叹道:“还能有谁?自然是言雾言副将啊!”他怔怔后退一步,连连摇头,不敢置信:“不……不可能!”——他说过会早日回来的!无燃从不会言而无信!那人带着劝慰的语气道:“你也别太伤心……难道那言副将是你的朋友?——唉,我们也不希望啊!那海贼如此猖獗狂妄,他都没有死在海贼手上!反而!唉……”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了,把一杯苦酒一饮而尽。倦莲还在下意识地摇头,然而全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连立都差点立不稳了。有人不忍此状,想要来扶他。他却推开那只手,踉跄着跑出了客栈,化光而走。红影落在苏县街头。整条街都是漫天白纱飘荡,每家每户、每个店铺门前,都挂着象征着死亡的白灯笼。他一身红衣,格外刺眼。明明是艳丽的颜色,在此刻却有一种胜过一切的凄厉。他顺着白色的大街一直走,一直走。路上行人稀少,有低哀哭声隐约传来,还伴随着虔诚的喃喃。仔细听去,那竟是吊祭的悼词。白街尽头,有一座灵堂。长长的白纱轻盈飘逸,缭乱了他的眼。堂外,有守卫,有百姓,有身穿丧服的人。来来往往。他们看见他一袭艳红,都不禁皱起眉头,但见他一身哀痛欲绝的气息,又都纷纷让道。这时,灵堂里有声音传来——“嗟乎!言雾者,景水师副将。……今玆初捷于苏,可谓骁勇;奇袭海贼,可堪谋才。……强敌已夷,大将却陨,摧我心膂,丧我股肱,岂惟艮一人之私痛,亦许连之所同声痛哭者也!……尔离情哀,尔去情难,唯遗公主。……望尔乘灵安去,御化神风,荣登仙台,佑我水师,佑我许连国祚绵长!伏惟尚飨!”倦莲一顿,瘫跪灵前。凄凄红衣似已与白纱缠绕。柔情百结,皆汇为一滴泪,一个疑问。无燃,为何你我,总要生离死别?为何,我总要面对一人独留的悲局,却不能与你同去?为何,连最后一世,你我都不得安稳?!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掌欲推开棺盖!周围惊叫连连都已不在他耳中,似有人推搡他,却无法近身他一丈之内。木屑四溅。中间露出一个人影。军袍加身,隽秀英气,眉目如画,唇边笑意犹生,只是面色苍白如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