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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球颤着。脸色苍白如纸,半点血色也无。赫然被吓破了胆。蠢东西不仅蠢,胆子还小。看着她这副抖如鹌鹑的小可怜模样,景仲顿时没了运针的兴致,伸手拨了拨她颤着的睫毛。画溪下意识地睁开眼,对上景仲探究的目光。她紧巴巴地捏着枕巾,柔声开口:“王上?”景仲没说话,他把银针往案几上一扔,踹了踹画溪的小腿:“睡进去。”画溪不明所以,忙翻身坐起,慢腾腾挪到床里侧,抖开被子。景仲吹灭殿里的灯,默默躺到床上。画溪心中忐忑,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好半天,她才试探性开口:“王上,你怎么不给我运针了呀?”“累。”景仲惜字如金,一个字打发了她。画溪抿起唇,心里又是窃喜又是担心,良久才喃喃自语:“要是留疤了不好看怎么办?”景仲随口说:“你不留疤就很好看?”画溪被噎住,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垂死挣扎挤出几个字:“总比留了好看。”景仲不以为意地“切”了声。良久,他才回了句:“明天孤让虞碌给你另开方子。”“真的吗?”画溪猛地侧过身,压着的头发飞起来,扫过景仲的脸颊。景仲烦躁地抹了把脸:“蠢东西,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过分?”“对不起。”画溪眼睑垂了下去:“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王上明天真的会让虞碌大夫给我开药吗?”景仲纳闷:“难道孤还对你撒谎?”画溪心想,还真是的。他一直说要把自己拿去做成人皮灯笼,可还是数次帮助自己。即便他有他的原因,但到底还是帮了。她漂亮的眼睛慢慢弯起来,眼睛里闪着星子般璀璨的光芒。“好。”景仲阖着眼,却也听到了她声音里的欣喜。“可是虞碌大夫说我体质不好,不容易祛除疤痕。”画溪心有隐忧。于是景仲慢悠悠地说:“治不好就打断他的腿。”若是以前听到这种话,画溪保准要吓死了。但现在她早就习惯了。景仲要杀谁从来都不会事先通知,他的剑会在别人始料不及的时候落在他的脖子上。每次他口口声声要杀谁,那人保准会没事的。“谢谢你。”画溪弯着眼睛,乖巧地看向景仲,声音甜丝丝,软乎乎的:“王上。”景仲心中忽的一软,猫儿抓了一下似的。他烦躁地把被子往上扯了两分,盖住她聒噪的嘴,脸上不大高兴了,说:“睡了。”画溪不知道景仲为什么突然就恹恹的,不敢去触他的眉头,“哦”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里扑闪着眨了几下,然后轻轻阖上。景仲的目光落在画溪偏在一侧的雪颈,洗洗白白的脖子,他后槽牙轻磨,忍下了咬一口的冲动。画溪没睡着。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欣喜。欣喜的是今日不必运针了,担心伤口留疤,虞碌治不好,害怕惹景仲不喜,被做成灯笼。她听说剥人皮的时候只需在脚踝处划一条小口子,然后从伤口往里面灌水银。这样,就能剥出一张鲜活完整的人皮。皮剥下来的时候,人甚至还是活的。这样想着,伤口处也莫名隐隐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