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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事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留神从几层楼摔下来的,被钢筋穿胸的,甚至走着走着叫高空坠物砸晕的。外头竖那么大一告示牌,施工重地,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您看不见……”李静打小就是个实在人,满面歉意地同江柳烟说:“我妈不听劝,给你们添麻烦了。”江柳烟反过来安慰她:“没事,老人家都固执,讲不听。但你真得好好劝劝阿姨,工地上这么多大型机械,又坑坑洼洼的,磕着碰着不是小事。”江柳烟和李静聊着,分不出精力关注万磊那边。没多会儿鞋厂老领导来到现场,把李母狠狠训斥一通,最后万磊还是被她讹去三百块钱。实在臊得慌,李静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与老妈闹,离开时的脸色江柳烟都不忍细看。万磊烦躁地捏捏眉心,同那位五十来岁的老领导诉苦:“这阿姨绝对是个人才,上回去火车站闹事也有她,兴致上来往地上一趟,我们就要赔钱。”“几百块钱是小事,机械租赁费、耽误工程进度也暂且不提,她自个儿乱跑,万一摔跤啥的是不是得赖我们头上?”老领导汗颜:“她年轻时脾气就犟,一把年纪也没见改改。”两人商议片刻,决定再去趟建设局拆迁办公室。在那里,江柳烟见识到某些基层干部踢皮球的手段,谈了一个多钟头,相互推诿,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接下。但机关干部禁止吃拿卡要这块管得极严,到午饭时间,主任摆出送客的架势,几人只得起身告辞。万磊急着回公司处理事务,鞋厂的老领导打车过来的,江柳烟主动请缨送他,“您别嫌我车小就成。”那辆飞度尽管开了好多年,外观看起来还蛮新,江柳烟近期没有换车的打算。老领导拆迁后租房住,位置有点偏僻。念及江柳烟和李静是同学,途中他一直在唠叨李静家的事儿。“她mama其实不坏。男人早几年去世,女儿嫁人有小家要顾,儿子精神不太正常,她又没退休工资,怕老了手里没钱,成为女儿的负担才这样。”江柳烟问:“到底怎样他们才会愿意签字?”所站立场不一样,同情归同情,她更在意的是解决问题。“唉,双方都不肯退让,只能干耗着。到他们发现再耗下去没有用,自然就妥协。”许子慕在兖城的酒吧由何秀芝代为打理。盘点完账目,许子慕问方不方便陪他去趟商场,何秀芝骤然一喜:“你想去哪逛?”“母婴店。”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把何秀芝浇个透心凉:“去母婴店干嘛?你有私生子啦?”许子慕翘起二郎腿,悠悠闲闲地解释:“帮人捎点东西回去。”何秀芝是玲珑心思的女子,不由得自怜起来,本以为许子慕和宋晓晓离了婚,与自己的关系会亲近些,偏他只当她是纯粹的合作伙伴。“你前妻最近怎样?”何秀芝与宋晓晓碰面次数不多,她常年在兖城生活,做的又是昼夜颠倒的工作,朋友都没剩几个。“应当比和我在一起时过得好吧。”“那……我还有机会吗?”何秀芝不信许子慕猜不到她的想法,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风月场里浸yin多年,她清楚男人不主动就是不爱,可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