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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且老头子听完还总要告诉大家,自己爱听是因为陈道韵为他弹奏过。贺金倾视周围目光为无物,只专心听曲。他不擅曲工,唯懂,指何时该按弦哪里,按多久,每个音该在什么调子,多少婉转,多少绵长。他听着听着,忽然心中大恸,皇帝总告诉母妃,她弹得跟陈道韵一模一样,以至母妃以为自己毫无能力,原本热爱的七弦琴也越弹越灰心。但此时贺金倾听着柳韵心的,有五、六个音是不一样的,不是弹错,是本来的调子和感情就不一样!母妃的月是柳梢月,母妃的人,是攀月寄相思的人。而柳韵心的的月是家国千里月,她的人,是攀月解乡愁的人。母妃完全不必妄自菲薄,她的曲子是独一无二的,泉下有知,希望她能得一点点安慰。一曲终了,皇帝立刻就鼓起掌来。他一鼓,四方群众紧跟着就响应,喝彩声连绵不绝。皇帝从台上走下,不住感叹:“韵奴道奴,你俩的,同你们母亲演奏得一模一样。”贺金倾心中默道:呸,放.屁!柳韵心则一面回应皇帝,一面去观察四周,诸人皆是同一张赞赏感动神色,那贺金倾更过,竟然眼眶湿润——令柳韵心不仅想起南宫梨园特意养的“品乐人”,他们领俸禄听曲,感情充沛,每一曲终了,都能感动泣然。贺金倾这哭也没钱,可惜了。再精彩的曲,也有人散时。结束不一会儿,乐伶们就开始奏起别的曲子,新的舞姬们也再次上来。或喧嚣热闹,或清贵雅致,七、八首之后,伶人们携着各自乐器退下,柳韵心瞧着,内侍们把中央的台子毯子都撤了。她以为夏宴已经结束了,哪知不一会儿,十个六内侍合力抬来一张大鼓,鼓皮泛着一种罕见的灰色,而后出来八个体型最彪悍的内侍,各执二槌,站于大鼓八面。接着,有宫娥源源不断端来鲜花,前后超过百盆,堆在一起,成锦簇花团。又有内侍提来铁笼,放出笼中八、九只白鹤,绕冰湖飞翔盘旋。熊公公此时提了个桶,里面盛着石灰,垂着头一点点在地上洒成一条线。皇帝欣赏着一笑,笑同身后二女道:“夏宴的重头戏,到现在才算开始!”柳韵心脑子里努力搜索北人习俗,试着对上号,可真没听说过。她去瞧柳韵致,meimei摇头,也不知道。皇帝余光窥见柳韵致摇头,笑道:“这是夏宴上的‘花试’,你们南人自以为尊贵,总觉得我们粗鄙,不屑了解我们的习俗。”皇帝瞧着自己的女儿们都站起身,还有一些随行的后宫嫔妃、女官,亦陆续汇到中央,不由得眸中笑意更浓,“玉京的花期短,好些冷得春天都不愿开。只有到了七月前后,才能凑集百花。于是夏宴上会举行‘花试’,宫里所有的女眷都可以来参加,以绸包了头的箭比试,鼓停前谁能射下牡丹,谁便是胜者。”皇帝好像很喜欢看“花试”:“‘花试’大家既能一起赏花,还能游艺同乐。”“那飞鹤是做什么的?”柳韵心追问。皇帝一楞,良久作答:“那个纯粹是为了好看……”祖宗规矩,繁花仙鹤,更赏心悦目不好吗?瞧着女眷们领了弓和箭,纷纷站到线后,有一穿鹅黄衫子的娇俏少女,手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