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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都是家。”冯炎笑答。这话题就算带过了。况云又扯出新的谈资:“怪不得你有时间半夜来磨豆子。”冯炎道:“不是你前天囔囔着要喝么?”况云不好意思了,眼珠往别处转:“我也就是在金陵喝了一回,觉着还行。”宫里无意尝试,具体因果沾了血,不细说了。况云又道:“不过那杯有点齁,你这碗糖加得刚刚好。”得到肯定,冯炎缓缓微笑。少顷,他扭头问柳韵心,“这一桌类同南人的早膳吧?”豆浆、油饼都是模仿他们在南地吃到的食物,自己还原出来,还想得到南人的肯定。柳韵心如实告诉他:“饼没这么大。”南人谁吃下这一整个?起码要小三成,卖相也不行。且就碗喝豆浆容易沾到唇沿,吃油饼徒手会满嘴油,忒粗犷了,“不过豆浆倒是一样味道。”冯炎笑道:“我回忆着祖父的法子做的。”“阿炎的祖父是南人!”从来就没有少过况云的多嘴。“不过他的祖母是玉京本地人,她娘也是玉京人。”家门都让况云介绍完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阿炎。冯炎摇头:“我娘赫查海的。”“哦,赫查海吗?”况云重复道。记住了,下回介绍情报准备!柳韵心心里有别的事,柳韵致却被“南人”一词勾住,同族总是更亲些,忍不住追问冯炎:“那……你去过南……”习惯要自称南朝,却记起此时处地处境,紧急改口保命,“南地吗?”“很小的时候去过一两个月。”“去的哪?”冯炎摇头:“不记得了。”小娃娃那时才五岁,莫说是陌生又遥远的南地,就是让他回忆五岁去了玉京哪些地方,也一样不记得。韵致还要追问,冯炎却沉默下来——一来是觉得跟两位公主还是生分,保持着距离。二是按他的性子,今晨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贺金倾怎么不在?”柳韵心突然问道。冯炎闻言面上浮看淡淡一层乌云,况云更是瞬间变脸,直言道:“韵奴,说了多少回了,不要直呼殿下!”不常叫她“韵奴”,但此刻必须敲打敲打。“他去哪里了?”柳韵心继续追问。依然没有尊称殿下,但也没有直呼了,况云不便发作,吞咽一口,道:“他上朝去了,午时之前估摸回不来!”柳韵心突然醒悟,贺金倾是要上朝的!那之前怎么日日在家里?她问出疑惑,况云便开始哼哼,告诉就因为把她们带回玉京,贺金倾背了口冤枉的大黑锅。上回不仅皇后说他“献美惑君”,后来言官还参了他两本。皇帝不得不罚了贺金倾闭门思过十五日,以此消除朝廷上的怨气和非议。今日期满,他出门了。柳韵心和柳韵致听到这,双双心想,那我们可不可以出门?但望了望反锁的府门,晓得不可能。况云留在府里,其实就是起到看守她们的作用,甚至冯炎今日的到来,都有可能是多一人看守更牢靠的原因。柳氏姐妹只好记得在这四方天里度日,贺金倾却已跨出门,入了无垠玉京广阔天。他是天未亮便出门的,天将亮未亮最是露多,靴子上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