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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掉效忠释沣的魔修们,向鬼冥尊者卖好。那些无力抗争的低阶修士,只好一边在心里咒骂鬼冥尊者迟迟不来,让豫州局势没个定论,一边连忙准备礼单献到芦水县,抢先表示投靠血魔的立场。于是一郡数十县,乍看形势一面倒,已经有人忙不迭来祝贺陈禾了。“待得令师兄取鬼冥尊者而代之,陈公子还不是心想事成,要什么有什么?”说话的是一个金丹期魔修,眼神忍不住落在陈禾面前的粉彩鱼鳞瓷碗内,里面盛着切成片的血参。浓郁的参香,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白骨门珍藏的血参,比浣剑尊者吃的那种年份要差远了,只有两三百年的气候。释沣随意塞给陈禾,叮嘱他切成片吃。配着桌上其他栗子糕豆沙饼,倒使那些魔修露出艳羡之色。——这种拿血参当零食嚼的气魄!有个大乘期的师兄就是不一样!陈禾无精打采的靠在硬木榻上。他的动作看起来懒散随意,却是他多年在山壁上歇息时的姿态,尽量舒展开经络,又能在变故发生的第一时间翻身而起。慵懒得好像没有精神,实际上在神游物外,缓缓调息。等到内息匀了,丹田真元平稳,他漫不经心拈起一片血参,再次塞进嘴里。刚才说话的魔修讨了个没趣,竟然没有羞恼,反而又全新的眼光打量陈禾——随便几句奉承话就能笑逐颜开的家伙,脑子通常不太好使,那才是不足为患。再看看陈禾身边七八个傀儡,每个都比他修为高,即使有一点不满情绪生出,又迅速抚平了。“白骨门余孽差不多被清剿干净了。”“…负隅顽抗之辈,被押在囚牢中还想跟我们谈条件!也不看看,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厅堂里,魔修们纷纷说起自己带来的消息。无非是谁谁带着礼单前来投诚,又有多少人冥顽不灵,已经被除去或者蹦跶不了几天。冷嘲热讽外加点评新呈献来的礼物,推测这个门派的家底,判断献礼人的诚意。撇开谈话涉及的内容,其实跟西城十三坊的碎嘴姑婆们相比,又好得了多少?跟他们放在一起比,那个河洛派神神叨叨的小道士都显得超凡脱俗。陈禾不声不响的听着。有用的消息就记在心里,大部分内容只当做耳边风。“正道诸大门派可有动静?”“不曾听说,只怕我们这里再乱,也抵不过京城的风云变化。浣剑尊者一死,牵动两位尊者麾下势力变更,还有一些人想趁火打劫…”这个魔修嘴上说着,实则悄悄打量陈禾的神情变化,“如果能得到裂天尊者那边相助,血魔想成为新的魔尊,易如反掌啊!”怎奈陈禾眼都不抬,试探的人只好讪讪闭上嘴。又听了一个时辰的废话,顺带将刚才吃下的血参药力尽数化去,陈禾站起来径自离去,一众傀儡捧着桌上盘碟,呆板的跟了上去。厅堂里众魔修都站起来相送。等到人影都走得看不见后,他们才露出悻悻之色。这血魔的师弟,也太难讨好了!平素竟是不出门的,任他们怎么鼓动,描述芦水县这穷地方也是好去处,或谈到今晚血魔派谁谁去攻打某个小门派,能趁机捞点什么,陈禾都不为所动。别人说,他也不阻止,想让他应声都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