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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释沣分辨不清,到底是因为陈禾遭受这番磨难的时间太久,使得他心痛,还是发现自己与师弟相处的时日,竟都没有姬长歌久。“神魂覆灭,法器不存,只希望这个储物袋不再被打开。”陈禾一提到别的事情,就变得沉稳从容,虽然有几缕抹不去的悲伤,但态度坚决。让终能安息的逝者,遗留在世间的一捧尘沙,伴着断弓永眠。“师兄替我收起来,行吗?”陈禾确实很想自己随身携带,但他斟酌了下金丹后期的实力,在修真界只算得上一块小鹅卵石,根本不能保证这个储物袋的安全。释沣怔在那里。陈禾这才注意到房内的异样。摔碎的杯盏,放着茶壶的梨木圆桌上有清晰可见的指痕——陈禾当然不会以为这都是茶水苦涩难喝造成的,师兄发怒的原因,肯定还是自己。陈禾僵硬的瞄着周围。换成少年时,也许他会缩起脖子,过去扯师兄的袍袖,但现在他干不出来。“师兄。”“嗯?”看到那熟悉的侧颜,陈禾脱口而出:“我饿…呃,我听那个魔修说,豫州新来的李郡守,以前为官的地方时常有修士死去。只是凡俗与修真界不通,没人注意。”——差点把多年前的借口说出来了!释沣看到陈禾侃侃而谈时,隐藏的那抹懊恼神情,不觉有些想笑。“这次妖狐潜藏在西城十三坊内,先闹出人命,随即用妖气引来捉妖者,只是没想到遇到河洛派这么多人,惶急无措之下,才开启小界碎片,试图将我们困在里面,逐一吃掉。”陈禾已不是少年心性,但提到那八尾狐,仍是止不住的厌恶。或者妖狐做过的唯一好事,就是打开小界碎片,间接结束了古修士与凶兽生死往复的循环。释沣遏制自己想走过去安慰师弟的情绪。因为他分辨不清,那到底是安慰,还是心底冒出的妄念对他的蛊惑——就像在西城废墟,他下意识的将满身狼狈的陈禾揽在怀中,察觉到陈禾挣扎时,手臂竟收得更紧。那是下意识的。对师弟安危的紧张…在北玄密宝可能的消息面前,选择带着陈禾离开,而不是与凉千山虚与委蛇…听到师弟说,要跟自己一起飞升…对师弟提到未来道侣的事莫名紧张…太多了,这些微末枝节,沉淀在记忆里,一旦发掘出来,竟是如此鲜血淋漓。释沣完全不知自己从何时起,生出这样的妄念——它最初微不可见,却在他心底肆意生长——陈禾小时候多重,爱吃什么,穿的衣服什么尺寸,他都清清楚楚。纵然陈禾有醍醐灌顶,自小十分懂事,短手短脚就开始自己穿衣服(最多需要人帮扯袖子),澡自己洗(满地是水),却还是一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修真者超脱俗世,不论纲常,却还要说师道,要说德行。他名为陈禾的师兄,其实与师父有何区别?只有魔道中人,才会与徒弟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而师兄弟同为男子,却生情愫,在修真界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命数注定,生情为孽…释沣正觉心浮气躁,恍惚间忽听有人在喊。“师兄?”陈禾有些忐忑,血魔出现在豫州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出去,没准自己的行踪也藏不住了,会给师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