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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刚才还在小禾怀中晃脑袋哼哼唧唧的小东西一回到舒镜怀中就立刻安静了,乖巧地将小脑袋搭在舒镜臂弯里,甚至还悠哉地打了个哈欠。舒镜见此情景,眼里的柔情都快泛滥成汪洋大海,抱着天望的样子蹭蹭蹭地往外冒圣光,声音也是立马又轻柔了一个级别。“玩累了,没事儿,早上喂完还没多久,你把奶放桌上吧,等他睡醒了再吃。”小禾依话做了,接着就看也不看旋龟,面无表情地飘走了。舒镜窘迫地试图向旋龟解释:“这个,小禾不是闹脾气,也没有针对你,她的日常就是不高兴。”旋龟表示看出来了,同时自以为隐晦地朝舒镜投递了一个同情的小眼神。摆手示意旋龟坐下,舒镜摘下眼镜坐到桌后:“看起来你有些故事想跟我说?”“我……”旋龟低下头,他实在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何况对面的人身份尊贵,第一次见面就贸贸然地向对方提出请求,这似乎已经达到了旋龟心中失礼的范畴。“呵…你想告诉我,你遇见一个女孩儿?”排解别人的尴尬一向是舒镜的拿手好戏。“呃,呃对。”故事一旦起了个头,不论是由谁提出的,后面的内容自然而然就容易倾倒而出了,旋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跟人说过话了,所以讲的过程中难免磕巴,幸亏舒镜不曾不耐,始终用温和的目光鼓励他。说起来不是个多么新颖的故事,这样老套的剧情,到了今天这个年代,恐怕也就旋龟这样永远活在时光最初的家伙,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剧本走。有个女孩儿冬天在江边捡到一只冻得走不动的小乌龟,带回家养了几个月,养好了等天气暖和,于是又带回江边放生。几年后女孩儿遇到一场意外,失去了听力,她住在医院的时候,碰见一个大个子哑巴,两个人一个听不见、一个说不出,在医院的大榕树下用笔和纸就能聊一个下午,繁密的树叶盛着灿烂的阳光,就将这世界的一切嘈杂阻隔在外,他们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小静谧,和着笔尖落在纸上沙沙沙的触感。如果整个世界都安静下去,光阴会流淌得更加分明,只是举笔在纸上的寥寥数语,趁机而入的阳光钻入指间,越过手背,穿过胳膊与纸面,在过程里铺就的画面被几个细微的动作牵动,也就不经意间道了另一番故事。那是谁的诉说?也许是天空的蔚蓝,也许是飞鸟的盘旋,也许是光影的斑驳,也许是落花的腐朽……也许只是一个人说不明道不透的心情。等天望睡一觉醒来,书屋里已经重新回归安静,没有一个人说故事的声音,他抬起脑袋,用与生俱来的嗅觉去追逐那个让他感到温暖与舒适的人。舒镜的手恰时落下,从头顶抚摸到尾,舒服得天望直哼哼。“你饿了吗?”天望用鼻尖顶了顶对方微凉的手心。吃饱喝足后,小天望就充分体现了小孩儿的那股子劲头。舒镜正在看他没营养的,天望就在桌子上爬来爬去,他睁眼没两天,还不能走路,所以行动很不方便。见舒镜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天望不满地叫了两声,费了吃奶的劲儿爬到舒镜旁边,一巴掌就盖到书页上了,当然他那小爪子非但半行话都遮不住,还只能徒增喜感,因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