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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儿子不过就跟贺康混了一个月,就已经开始学会拿腔拿调了?依稀记得十几年前桓虞朝政繁忙顾不上睡觉的时候,贺康也是眨着一双沁水的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自己睡觉就好了,我已经不怕黑了,我不用桓虞哄也能睡得很香,桓虞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心满意足啦。”听了这话,桓虞二话不说抱他去睡觉。桓虞还是当年那个桓虞,于是他二话不说领着桓祈去安国大将军府。这两日贺家老太君回京,贺康定是在老宅忙前忙后地打点着。老太君老年丧子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神志不大清明,贺家二婶带她去了镜台山休养,十多年未回来了。今次回京想来是存的落叶归根的心。等桓虞走到大将军府,低头看见一脸雀跃的桓祈,下定决心今后再不被这招骗了。桓虞突至安国大将军府,大家都很紧张,桓虞打破尴尬道:“朕小时常来这里,大家不必紧张。”他说的是他刚记事的时候,母妃偶尔带着他来贺府。那时,贺家的光景不似现在这般,一家的荣誉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时老太君的身体也还硬朗,尚使得了贺家枪,贺家婶婶们与他母后在后院赏花品茗好不惬意。那时,贺青也还在。他嘴上倔,贺青叫他往东他偏往西,可是贺青一走,他便跟在贺青后头跑。有一次两人在外头摔了一跤,贺青懊悔得不像话,明明自己也受了伤,还非要将他扛在背上,脚步一深一浅。那日以后,贺青只跟在桓虞的身后,怕他受伤,怕他走丢,去哪都由着他来。多想无益,桓虞移了眼,坐在了老太君旁边。贺康便是这个时候打点好外头的事过来的,看到桓虞一脸惊喜。——若不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他只怕按不住自己,朝着桓虞奔了过去。他现在桓虞身后不远处,看见桓虞着了月白的便服,挺拔的身姿一派清朗。他弯了眼,翘了唇,抿下一身肃杀,就安静地看着桓虞与人说话,生怕惊扰到桓虞。一时间仿佛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心动不停。可心里嚣嚣的众口,哪个念的不是桓虞?还是桓祈先看见他——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扑过去找他,这时桓虞也微微侧目看见了他。四目相对,桓虞先笑了。他接过桓祈,弯下腰准备抱他,桓祈贴在贺康耳边道:“你看了我父皇好久啊。”贺康的脸被这么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说红了,他抱过桓祈认真地回忆着:“是挺久了。”桓虞本是打算让桓祈见贺康一面就带他回宫的,桓祈一见到贺康就缠着他练武,桓虞只好留下来与他们一道用膳。其实他一早便听人道老太君的神志不大清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没想到老太君如今连人也认不清了。老太君低头饮汤时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抬起头便有些慌乱,“阿康呢?”桌上所有人面色都变了。她说的阿康,是贺青。贺康缓缓低下了脑袋。没有人叫他阿康,这个名字自始至终是贺青的。他敛了敛神色,走到老太君身边,桓虞看见他好像还笑了一下,低声哄着老太君:“阿康在呢。”不知为什么,桓虞的心好似被人掐住了。他听到贺康哄着老太君,他说,奶奶,阿康在这呀。贺康的声音很凉,他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