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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自己头上盖去。一下,一下,桓虞被带着轻轻拍他的脑袋,好似其实只是他的自我安慰。两人坐在床边,贺康哭得一抽一抽的,索性将头埋在了桓虞的肩头。到底是自小养在他身边的孩子,见过无数次贺康哭鼻子的样子,唯独这次,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贺康哭皱了。桓虞觉得自己肩头有些湿热,又听得耳旁传来贺康的哽咽声:“把我当成贺青吧。”贺康试图描述自己的优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什么比得过贺青的。过了会,他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对上桓虞的眸:“贺青不会爱你,可我会。”壁上琉璃盏中的火一跃一跃,映得贺康的脸明明暗暗,可即使他的脸再暗,眼睛哭得再肿,眼里的坚定却还是直直照进了桓虞的心里。贺康苍凉而坚定道:“只有我,会为你而死,而不是为你的山河而死。”桓虞推开他,下了床,又觉得心下隐隐作痛,强忍着撑住墙。这就是他的死xue,多年来无人敢提无人敢碰,今朝却被贺康轻而易举地捅了进去。贺青不爱他,贺青甚至不知道桓虞喜欢他。桓虞曾有无数个机会表明心迹,决心开口时却是迟了——贺青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我喜欢上了个女子。”那是垂馨三年,贺青收凌雪城凯旋,桓虞也铲左相势力,京中边外形势大好。桓虞想与他说很多,却如刺般卡在喉中说不出一个字。他不说,可是贺青却越说越开心,说他和那女子如何认识又如何两情相悦的。桓虞握着拳,指甲扎进手心尚未分担心痛两分。末了,他道:“那很好啊。”隔日贺青递了折子,上书请婚之事,桓虞说不出一个不字。他们成婚那日桓虞染了风寒,不便出席。等宾客都散了,他一个人溜到拐角,遥遥地看上一眼,郎才女貌,大红色的喜服着实灼伤了他的眼。他想,贺青穿红果真是很好看的。刚待走,却被贺青拦下了,眼里是意外与惊喜:“我没想到你今日会来,风寒好些了?”桓虞攒着帕子遮住大半张脸,咳了几声,算作应答。“我今日很开心。”贺青道,“你啊,也该早些成家啊。”桓虞低头笑笑,又咳了起来。人说君臣有别,可是他俩却更像是兄弟。桓虞晓得,贺青自始至终就是把他当兄弟,当君主的。贺青可以为他金戈铁马扫平外患,也可以为他山河的而死,可他不会爱他。贺青回京到娶亲一共三月,他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没有立场。后来贺青战死沙场,他娶的新娘也一抹脖随他去了。桓虞病得奄奄一息,昏迷中听见广清公主激他,说贺青不要他。他叫广清闭嘴,可他不敢辩驳。可不就是不要他么。贺康坐在床边,看见桓虞单薄的背影攥紧了拳却不敢上前。桓虞忍下口中腥甜,轻道,“没有人,能代替他。”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没有人。”贺康如坠冰窖。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到这里吗?今天是520,在这儿给大家表白啦。第7章第7章后来的两个月两人都没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