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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轻轻地吹他包扎好的伤口怕他疼。你要问这样吹真的有用吗,隔靴搔痒耳。桓虞看着贺康俯身认真吹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瞬间将手收了回来。元盛带着宫人退下了,桓虞瞥了他一眼,晓得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了。贺康不问这伤是哪来的,只问:“还疼吗?”桓虞不说话,贺康便等着,直到看到桓虞轻轻点头,他这才咧开嘴笑了。笑过以后两人气氛又尴尬了起来,贺康没话找话,指着桌案上几本弹开的奏折问道:“这是说的啥?”桓虞看了他一眼:“想知道?”贺康目不转睛地盯着桓虞,忙不迭点头,顺手翻了起来。桓虞道:“言官说你现在打仗回来赋闲在家,是时候给你议亲了。”贺康一急,看到文末桓虞朱笔批了个“准”,笔锋用劲,力透纸背,像是迫不及待要将他推走似的。贺康皱眉:“不要。”“你这个年纪也是该——”贺康弯腰凑近桓虞,看着他道:“我不要娶别人。”许是两人挨得太近了,都不由自主想起先前在明光殿的那个吻,桓虞推开贺康,后者的脸烧了起来。“我走了!”贺康大摆着衣袖小步小步地往外挪,扬声说:“我真的走了!”一步。叫我的名字。两步。留我啊。三步。快叫我留下啊!……贺康就这样走三步退两步地离开了紫和殿。桓虞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那翠绿的松柏像是被霜雪压蔫了似的。他合上折子,受伤的手指竟也有些发热,他脑子莫名有些乱,奏折却是再批不下去了。过了片刻,元盛进来表示御膳做好了,桓虞点头:“传膳吧。”一听见“传膳”,贺康又回来了。桓虞又开始头疼了:“不是走了吗?”宫人鱼贯而入,摆上了精巧膳食,试罢毒后,贺康抢了元盛的布菜活,招手让他退下。贺康坐在桓虞身边,仿佛刚才说走的不是他,甚至还理直气壮道:“这么大一条鱼我不帮你吃你能吃完吗?”桓虞对眼前这小无赖束手无策。小无赖说他八岁就把宫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不让我回自个儿家还像话吗?”桓虞推了推得寸进尺往他身上靠的这人,冷声道:“你的家在承武侯府。”贺康越凑越近:“那个不算,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八岁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什么安心住下,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呐。”桓虞一噎,无言以对,贺康一边动手动脚摸摸他的背,一边给他舀了碗汤:“喝汤喝汤啊。”这顿饭吃得神情各异,有的人暗自窃喜,有的人暗自生气。好容易将那小祖宗请走,他临走前要求住在明光殿,被桓虞驳回了。眼见他张张嘴要哭,桓虞只好折中道:“你可以来宫中用膳。”贺康嘴巴快要咧到耳后根,军师说皇上吃软不吃硬果然诚不我欺。一起用膳四舍五入就是一起睡觉啊。贺康回侯府的那一路都兴高采烈,五音不全偏偏还要哼着歌,引得行人微微侧目。守城根的张御史已经三天没开过张,一看到贺康扰民了,站出来说要收钱。贺康心想多大点事儿啊,依照大晋律例当街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