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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康便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贺康唇舌温热又极具占有性,扫卷着桓虞的口腔,攫取着他的气息。贺康嘴里的酒味渡进了桓虞的口中,桓虞竟觉得自己也要醉了。他拼命伸手想要推开贺康,却被贺康一手攥紧两只手腕,一手搂住了腰。他欲用脚踢开贺康,贺康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微微相挡,见招拆招,在不经意间却将他搂得更紧了。他挣脱不开贺康的束缚,惊觉贺康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已变得这样强大有力了。乱了乱了……两人的心跳声,津液交换溢出的声音,还有桓虞唇间溢出的抵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像什么都乱了套了。桓虞不停挣扎,却是无济于事,这个晚上有什么已经悄然变了质。忽然,桓虞觉得自己脸颊有些湿润——贺康的眼泪竟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哭了?桓虞能听到贺康鼻子急促的吸气声,他的气息很不稳。这个激烈的吻终是已桓虞咬破贺康的舌头告以终结。桓虞打了贺康一巴掌,怒道:“混账!”嗔怒时的桃花眼比往日凶狠得多。贺康将他从眼看到唇,然后喉头滚了滚。他想,桓虞连生气也这么好看。桓虞这一巴掌力道很大,贺康唇边立刻溢出了鲜血,可他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嘴角。这动作很慢,直勾勾的眼神看向桓虞,甚至像品味刚才那个激烈的吻一般。桓虞觉得自己要疯了。“好像并不是很高兴,”贺康眼眶发热,自顾自道:“可是桓虞,我见到你很高兴。”“我很想你。”桓虞用手背用力擦着嘴唇,想将先前贺康留下的痕迹擦拭干净。贺康眸中一暗,忽而瞥见案台上放的那把剑,剑柄刻着什么字他再清楚不过。“你还在想着我哥哥?”他拿着剑质问道。像是有什么秘密被撞破了似的,桓虞恼怒地将他推开:“滚出去。”“贺青已经死了十二年了!”贺康怒道。桓虞劈手夺过剑,扬声道:“滚出去!”贺家是桓虞的软肋,因为贺家长子贺青是桓虞的心上人。桓虞不知道说他是心上人对不对,三十年也只有贺青走进过他的心里。两人相识于微时,母亲是手帕交,贺夫人常带着贺青进宫,久而久之两人同吃同住,同学同玩,感情很是深厚。北幽十二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贺青出征以后桓虞抱起了佛脚,吃斋三月,日日诵经念佛,为他祈求平安。他甚至向神佛祈愿,若是贺青此役能回,纵是舍去他二十年寿命也在所不惜。桓虞的身子骨不大好,自小便是泡在药罐里头,可他却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贺青平安。贺青一去便再没回来,尸体都没寻着。将士们只找到他随身的剑,带回来给桓虞。桓虞接过剑,转身落下两行清泪。回到宫里看见案台上抄的那些经书,他讽刺地笑了。他怎么会,怎么会寄希望于神佛呢?那之后京城便再无一家佛寺了。桓虞沉疴不起,卧病中不知做了什么梦,心里一绞一绞地疼,执意要去安国大将军府去看看,元盛只得秘密地安排人护送他去贺宅。彼时贺家二郎正坐在门口吃糖,桓虞将他与记忆中小时爱吃糖的贺青重合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