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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可以跪在床上象个认真的孩子给你修着脚指甲;也可以静静站立在你的身后给你吹干湿润的发,他的眼睛里是卑微的爱,即使,他每次在我的手腕上注射针剂时。他就象个懦弱的孩子在行使着他无法控制的残忍,流着泪杀人。那,我呢?是自暴自弃吧,有时,又似乎在迷离中堕落,随心所欲着。他并没有囚禁我,这屋子,每一扇门,每一扇窗都是开着的,七天里,他出去过无数次,我有无数次离开的机会,可是,一次都没有尝试。因为————我无力地摸上自己的手腕,那里,才是真正的枷锁。他到底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他不会告诉我,只有种隐隐的绝望:恐怕这辈子我离不开这东西了。松开唇,我无声的哽咽了声:我害怕那噬骨炙心的难受,我离不开这儿————“雁子,”突然轻轻的一声喃喃,感觉一只冰冷地手摩挲着我的额角,我哽咽着抬起眼,已是泪水涟裢,“枷叶——-”支离破碎。他的额角覆上我的额角,“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吗,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他的泪水滑落在我唇角,我的心蹙紧的那一角仿佛突然被烫开,“呜——”放声的哭了出来,许久,男孩儿的额角一直贴着我的额角,陪着我流泪。“雁子,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走地远远的,”男孩儿的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紧裹着被单,我蜷坐在床角呆呆地摇摇头,突然,又抬眼看向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枷叶,你现在应该在医院!”“哈,你现在这样了还——-”男孩儿冷漠嗤笑的眼睛,让我更难受,是呀,我都这样了,枷叶怎么办?“就这样吧,日子照样要过,我不能耽误了你,”幽幽地望着窗外的枝叶说,男孩儿没做声,我看见他微蹙着眉头看着床头的一只针头,被单下的手不禁缩了缩,“他给你下药了?”男孩儿眉头锁地更紧,声音冷地没有一丝温度,我难过地垂下眼,“这个畜生!!”突然一声大吼,我惊惧地看见枷叶从腰间拔出一杆枪,“枷叶!!”扑上去死命抱住了他的腰,“你要干什么,哪儿来的枪?!”顾不得被单的滑落,我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地夺过枪,半跪在床间,死死地拽着他紧握枪的右手,“雁子!”男孩儿却倒吸一口冷气,惊呆着看着我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枷叶,枪给我,”此时,我却出奇的冷静,目光严肃地盯着他,“枪给我!”口气甚至严厉,“看看他把你害的,他把你害的!——”男孩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来,心中一片苦涩,却依然严厉地,“枪给我!”他象个愤怒地小牛犊盯着我啜着粗气,又是个极度伤心的孩子,“枷叶,你想要我死是不是,是不是,”手紧紧握着他握着枪把的手,眼睛发热,却犟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突然狠狠推开我,倔强地抹了下泪,然后,愤愤地跑了出去,我呆呆地摊坐在床上,哽咽出声,眼泪终于滑下来:枷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