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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什么交情了,别跟我见外。”这话余时中就不解了:“怎么说?”郎殷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她压低声音:“上次有个穿西装的人到公司指名要找你,我看他态度很不对劲,就没多说。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欠人钱?”“到公司?”余时中觉得奇了,他在这认识的人数一数就那几个,朋友更是说不上来。大哥这会忙著一团烂帐,想是联络他也没用处,还又谁会找他?杜孝之不直接找他,车子一来他就是断手断腿也得上车。而叶少倾?就算是他也不会想要当面挑衅杜家七爷。还会有谁?自从被大哥捡回家后,他再也没有主动得罪过谁,顶多勉强算上继佑刚,不过全市只要有看过新闻的人,不可能认不出他。难道是……不可能,余时中在心底摇摇头,他根本没有到海市,更别说跟他母亲见面,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到那去了。郎殷显然误会他的沉默,紧张的推他:“不会欠很多吧?他们有找你麻烦吗?”“喔、没有。我没有欠钱,你想差了。”他安慰得补上一句:“下次你再碰到就直接跟我说,我没有得罪谁,你不用担心。”“最好是。你就是这方面让人特不省心……别那样笑,你自己说你多久没吃顿像样的饭了,除了来上班工作,你还会做什么?”余时中歪头想了想:“我会打游戏,技术还行。”郎殷立刻露出鄙夷的表情:“不干正经事在玩小孩儿的东西。你把我的话都听进去,到时候别怪我把你晾著当花瓶。”余时中觉得郎殷都快变成他妈了,一直到余时中把她送回家还不停叨念。他知道她是真心待他好,把他当作自己人,余时中一向对别人的善意比较敏感而且防御,但一旦经过他的认可,他就会毫无保留的还回去。☆、四“去洗澡。”余时中依言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进十几坪米的浴室,他连续出差两趟,才刚下火车就马上赶来,外头霜雪十二月,他这么被大雪抽抽噎噎,脸颊早冻坏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正是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连日的奔波让他的疲乏弹性达到极限,以至于什么时候被抱出浴室都没有感觉。他的记忆还在放热水的时候,他望著镜子里头被雾气蒸腾得越发消瘦的身躯,最后白茫茫的水雾里头只剩下一张苍白的脸,黑得透亮的眼珠子格外明显,又圆又大几乎占去了整大半张脸,越瞅越觉得那双眼睛在说话,说著他都不忍心再看下去,说的是什么,他能不懂吗。杜孝之的手段依然很粗暴。迷迷糊糊间他又想起他家被搞垮后那段鼠辈不如的日子,那时候他父亲刚办完后事,与他同一个派系的树倒猢狲散,亲戚朋友众叛亲离,好像听过他们的名字就会被抓去关一样,一夕之间,他和母亲像在龙卷风过境后失了线的风标,断了路,迷了方向。母亲坚决拒绝那个男人的帮忙,母亲虽然长相柔弱但性子向来要强,家逢接二连三的事变,即使被那个男人把他们一家三口住了十几年的家拆得灰烬也不剩,她依然没有掉过任何一滴泪。他们搬到出租屋靠临工勉强过日子,他同时身兼数职连书都读不下去,送报纸、端盘子,什么都做,想他养尊处优被父母捧在掌心捂大的少爷,却也不得不让现实磨平那些毫无用处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