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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身边的一个人而已……而他们是凭什么能与沈夜本人为敌。他们里应外合,密谋已久,然而所有自以为是的筹谋岂非正如此人嘲弄的,不过儿戏。“捐毒……”此时那个人已经看完了书信,又是冷笑一声,转而低头问他,“喂,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他知道那人是要杀他了,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大叫起来:“饶命啊!求你不要杀我!”“只剩下这等心愿?你此生也是白费了。”那人的脚下将他踩得更紧了一些,让他无法再高声,“别叫,就算不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他的人生如戏折一般在他眼前重现,早亡的父亲,年迈的母亲,深爱的妻子和刚刚降生的女儿……思及念及,他流下眼泪。“死生无常,又是哭什么呢?”“我对不起老母妻女……尚未尽到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之责,如今却要害他们为我伤心,日后生活更是艰苦。”“哦,你还有母亲、妻女。”那人淡淡地说着。“我女儿刚满周岁,我终日在外奔忙,都没好好看过她,只记得她生的粉嫩漂亮。今早出门,内人对我说她聪明伶俐,昨日竟然已经学会了叫爹爹,让我去听……我说日后她叫爹的时候多得是,便就出门……竟是再也听不见……”“幼失其父,确是大不幸,好在令嫒终究是年纪小,也未必记得你分毫。若是大一些,十岁不到的光景,正是将父母当做天地,岂不是更会成为一生伤痛。”那人语气平和,倒似是在安慰他的不甘似的。“年少时只想着求取仕途,父亲去世之时也未回家相见,想来那时母亲一人陪伴父亲最后一程……我家境贫寒,他们相濡以沫几十年,母亲一直守到他化灰消散,那时必是十分孤独。我却为了多在祭司面前表现,而迟迟不归……而待我回家之时,母亲却笑着对我说,一切有她打理,让我不必分心……后来有了家室,更是鲜少回家探望母亲,听闻老邻居说,她总在门口怅望,想是在盼我归来……总想着来日方长,如今却要她突然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人道:“父母在,不远游,然而生老病死也是世间常理,你纵然活下去,也不过沦入子欲养而亲不待,同样是难过,又有何差别。”“我妻子秀外慧中,我少年之时便对她悄悄恋慕,从未想到此生有幸竟真能得娶到她为妻,我何德何能,只望竭尽所能让她能过得好一些。时日一久,事务连轴,如箭在弦,不由进退,与内人相谈渐少,连个笑容都鲜少流露,渐渐都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汲汲营营,难道不正是希望她能开心么……现在想来,我终日不在家中,女儿为何反而先学会了叫我……早上她牵着我的衣袖,对我说女儿的事情,也许也并非是因为希望我听见,而是她自己……想要多与我相处一刻……而我竟就这样……”那人沉默片刻,说道:“你可想活下去?”他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他当然想要活下去,想要再得一次机会,弥补这所有所有的亏欠。“那你便当今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也从未见过我,将这个原封不动地送过去吧。”那人将书信匣重新锁好,但他知道那里面必然已经不是原先的那封书信,而是伪造的。这……他背上冷汗淋漓,虽然蝼蚁尚且贪生,但如此陷害同僚,岂非是卖友求生的叛